赵主薄开始还小心翼翼,等发现这瘟疫似乎变得太过严重,根本没人顾得上他之后,胆子就变得更加大了些。
一边继续派人去暗中传播“暗渡口”的消息,一边利用守着渡口挣的钱装备起原本跟着他的队伍。
他不收过河税和货物税,他只收进镇费和人头费。
想进镇,可以,一个人五两银子或者一斗米。
想渡河,也行,一个人五两金子,小孩大人都一样,若是怀了孕的,也得算两个。
这些规矩看起来是不想让那些逃荒的人有活路了,当然赵主薄根本就没考虑过那些难民的死活。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主薄,何必要去管那么多反正富商地主出得起钱粮,能将他的人手养得身强力壮,他会怕那群面黄肌瘦的草民
已经赚得盆板钵满的赵主薄,此时甚至飘飘然地觉得自己可以当个土皇帝了。
当百夫长把谢老太爷的消息带来时,正和美人嬉闹的赵主薄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整个人从之前的自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当土地主他敢,但直接把京城的七品官员杀了,他想都不敢想。
而且这京官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估计就是被皇帝派了任务去浊河对面哪个府的。
万一他前脚被自己杀了,后脚朝廷就派人来赈灾了呢,那人在镇口喊得那么大声,得多少人听见根本瞒不住
赵主薄动作敏捷地踢开旁边被地主送来的小妾,紧紧握住百夫长的手,六神无主道“贤婿,我的好贤婿,你快帮我想想这事怎么处理”
百夫长跟赵主薄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当然也不想让意外破坏他们现在的美好。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接着凑到赵主薄的耳边低声道“岳父,我看不如”
自从谢耀照喊过那几声后,对面确实没有再放箭,但也没抬开栅栏或是派人过来。
谢老太爷倒不急,精神矍铄地指挥旁边的谢耀福给他捶腿。
他年纪大了,穿着官服坐着这竹椅子着实不大舒服,奈何为了把戏唱下去,现在还是得待着。
叶父虽有些惊讶谢老太爷还是个京官,但心里更多的是焦虑。他担心极了叙年和宁姜,却没什么办法。
“叶叔叔。”
叶父感觉到有人扯他衣角和那声的称呼,赶紧转身,就看到徐籼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我哥和叙年姐姐回来了。”徐籼等叶父弯腰低下了头,才压低声音说了事情。
叶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可听出徐籼情绪不对,又着急地小声问“怎么了,有谁受伤了吗”
“叙年姐姐没事,是我哥”徐籼忍不住哭腔,也不等叶父再说什么,转身就跑回去了。
叶父顿时心里不是滋味,他想先去看看宁姜什么情况,但对面又突然有了动静。
他咬咬牙,轻轻跺了一下脚,最终还是硬着心肠留在原地。
他要看清楚那西冸镇里的主薄对他们究竟是什么态度,这可关系到他们一群人的安危。
作者有话要说官职之后有bug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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