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混蛋喊着adquo趴趴窝ardquo,他自个儿带头往壕沟里一趴,连个头都不露,那可是叫迫击炮都打不到的死角。滇军分出半数兵力来攻击背后,当濒临二线战壕时,那点微弱的火把光芒已经足够给暗地里的家伙照明,坡地上的树林里迸射枪火,两挺早标定好的重机枪弹道将没地儿躲的滇军一个个舔倒,瞄了半天的步枪手们叮叮当当地收拾着漏网之鱼。
这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损失过半的滇军很快向侧翼撤退,他们追击。
那个黑皮的,的中校冲在兵油子堆里怪叫和射击,他真是不像一个中校。
死混蛋现在把自己摊在敌军阵地上的机枪工事,能让自己舒服时他会把自己搞得很舒服,他在吃着一个日本罐头,一只脚光着,以便他用脚趾把地上的几个徽章翻过来翻过去地排队和打量。
人们散落在周围搜刮着战利品。辣不怕又把自己脖子上挂满了手榴弹,李尔滚翻寻着一个标着十字的军用医药包,大龙抱着机枪坐在尸骸中,他大概还在想着他是最后一个东北人。
林子里的人络绎地过来,蛇屁股、麻椒、包着脑袋的烧饼、兽医和阿白,诸如此类的,他们冲锋的脸上写着不适,他们打援的加倍写着不适adashadash不适于这样一场一面倒的战斗,这样的胜利让他们有些茫然。
死混蛋挥着他的小勺对新来的大叫adquo请进请座请上座adashadash你们诸位现在就是我的爷爷,我是你们众人的灰孙子ardquo
他心情很好,很放松,这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种时候他真是魅力四射,以至人们更加讶然。adquo咋这么说捏ardquo他对大龙说,大龙横了他一眼;adquo何解罗ardquo他对辣不怕说,辣不怕嘿嘿一乐。
死混蛋看起来简直亲切得要死,adquo今天诸位得上座因为以前你们拿到的,要么是大老爷不要的,要么是天老爷扔给你们的,要么靠自己可怜巴巴,要么等别人好心adashadash今天,是你们自己挣来的ardquo
看着他这一通表演,紫悠知道,这群从淤泥里爬出来的败兵们,那颗心已经红了,他们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必然会交到龙纹手上。就算他们现在不承认,但为他卖命,让他把自己的命往前冲,那是早晚的事。
打仗,不是胜利与荣誉,是生命与鲜血。是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死尸,是再也没有嬉笑怒骂的动静,再也没有麻木与孤独,是不存在,是腐烂和消散。
他们现在是人,但在这里,在这场战局中,他们都是送命的炮灰,是战争的工具,是微不足道的生命。
他们欢呼着,激动着。龙纹这混蛋喊着他们爷爷,为什么因为以后还要爷爷们卖命啊,豁出命去干才有现在的胜利啊。
紫悠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人。
她是穿越了千年的一抹视线,她是遥远的一缕思绪。她不关心这场大战的胜负,因为败局已定,那坟头墓碑上的三千将士合葬墓诉说着几千年前的惨剧。而现在,那些将士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演绎那场悲怆的决战。他们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是从遇到龙纹起吗是他们第一次放弃生存至上的信仰,居然把衣服脱掉光着身子用裤衩打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