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馥蓉死活不承认徐琪的失踪与她有关,派出所民警同样从她这里审不出结果来。
刘所长将那把带有黑色血迹的扫毛刀拿出来问她,你可认识这把刀
包馥蓉心想完了,这些民警都进了我的卤菜店找来作案的佐证。
转念一想,感觉毕竟没有人抓现行,虽然自己用这把扫毛刀捅死了徐琪,但是天知、地知,我知,就是别人不知。天知、地知有什么可怕的天地能言吗我不讲出来,你派出所民警也奈何不了我。
可是该讲的她还是讲,这把扫毛刀是我的,你们怎么随便到我的卤菜店取出这把刀来,莫非怀疑我杀了人
刘所长厉声讲,由于徐琪的失踪,你存在最大的嫌疑,我们进你和吴镇日开的卤菜店是执行刑侦任务,再说是由吴镇日带着,不算冒犯吧
包馥蓉内心一阵慌乱,从问话中得知吴镇日已经将他了解的情况向民警悉数交待了,这表明吴镇日完全背叛了自己。
她一咬牙,对吴镇日的仇恨心理油然而生。却又故作镇定地说,怀疑只能是怀疑,怀疑不能当成事实。
我们的怀疑是有理由的,你要坦白交待,还能得到宽大处理。刘所长用犀利的目光逼视着包馥蓉。
包馥蓉早就看见刘所长背后的墙面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庄重的黑体大字,这似乎不能正面引导她投案自首,相反让她想起社会上流行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那句起负面作用的戏谑话,这使她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虽然是自己作案,但是死不承认,没有足够证据,就是包公在世也拿我没办法。
这把刀是哪里来的这上面的人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刘所长单刀直入地问。
这把扫毛刀是雨林镇的屠夫吴豪爽借给我烹制卤肉扫毛用的。包馥蓉擤了擤鼻子,随即编一段谎话婉转回答后面的问题,前些天,有一个顾客买了我店里的卤肉,由于上面的毛没煺干净,那顾客就借用这把扫毛刀在卤肉上刮,由于心急,将自己抓卤肉的手指头戳破了皮,血液就沾在刀刃上了。这样的事多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能将那个顾客叫来作证吗刘所长不相信她说的话,反问道。
每天那么多顾客,只做生意,我不可像你们派出所查户口一样搞那么清楚,你这不是明摆着把难我为么包馥蓉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这种解释不足以为信。刘所长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这时天色已晚,包馥蓉没有被释放,而是被派出所安排住宿,让她反省一晚上,目的是让她交待徐琪失踪一案的实情。
包馥蓉住宿的房间灯光幽暗,靠北面墙搭着一张单人铺,包馥蓉就躺在上面,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声音在耳畔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紧接着又一个声音响在耳畔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包馥蓉恐怖地想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对自己不利,因为自己杀人了,无论怎样坦白,都是死罪,不可能从宽,把牢底坐穿也罢,问题是已经失去坐穿牢底的资格。既然是这样,就只好一口咬定,徐琪的失踪与本人无关。
到了夜深,疲惫的包馥蓉才勉强睡去。人一旦进入梦乡,却并不以为自己入睡了,仿佛进入一个与现实生活相关又不太相关的似是而非的世界。
包馥蓉也是这样,进入梦乡的她,还在经营卤肉,突然走来一个女顾客,她推开卤肉柜玻璃窗,热情地说,要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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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顾客的面容陡变,现出青面獠牙相,冲着包馥蓉用尖利的声音讲,我什么都不要,就要索你的命。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被你杀死的徐琪,告诉你,你杀害了我的身体,却杀害不了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是死不了的,我要索你的命,我要超生
惊醒过来的包馥蓉一身冷汗。她自言自语地说,饶了我吧徐琪。早知杀人之后这么难受,我真后悔不该杀害你,你知道吗我每天惶惶不可终日,活着比死了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