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断前路,只修二境虚念,说来也是可惜,毕竟这人间凡关俗子,往往都只乐意走那已然被前贤踏过的老路,五境仿佛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一步,就更不必说是那位,越过五境的五绝之首,可只凭境界论胜负高低,何尝不是固步自封,舍得满身三境之后的基石,专修二境,倒也不见得是坏事。”
“不过还想请问一句,为何如此?”
燕祁晔像是当真不解,于是迟迟不曾出手,而是整眉望向温瑜,既不曾刻意伴装,也不似掺假。
“自然是为杀你这头老狗。”
温瑜再招手时,从此处山谷处途径,漫山遍野四面八方所吹来的寒凉是风,尽数在招手之下被五座大阵采颛而来,一时间风声尽停,而山谷高处,却一时间多出无数枚莹白通透飞剑,悬在当空,难以瞧得清楚,但随看大阵采狂风,气机愈深,瞬息杀至燕祁晔身前。
阵道最是孩人处,在于阵起时所笼住的一方关地,尽为施展者所用:不论五行,山河鸟鲁,经阵法略微一变,所牵扯出的威能当真能移山覆海,分明是一座大阵,神通于变方化,除那等近乎得势不饶人,以五行变换伤人诛敌,起手磅薄肆雄浑如狂澜翻涌的杀招外,当属诸如幻境虚境的手段,最是防不胜防。
如说明枪是以那等硬撼乾坤的神通,阵道中的暗箭伤人,更是防不胜防。
可是燕祁哗依然未躲,与寻常修行人对付阵道中人的举止迥异,不避不退,而是始终好奇望向四周难以察觉的是风成剑,既没先行找寻机会脱离阵中,瞧来更是不像在凭神通找寻阵眼,只是双手倒背,饶有兴致。
山谷其中,有成片枯枝败叶,掩藏于积雪下,梢无声息被大阵中四处游走的内气搅碎,化为万千如刀叶片,在温瑜招手时节,铺天盖地飞散开来,同大外高悬的罡风气,一并纠缠看涌向场中背丰而立的燕祁哗,无碎叶卓任山谷内外,密不透风,携方圆白里过路罡风,碎雪所凝成的坚冰困住燕祁哗身形,无穷力剑,尽加其身。
一道乃是分明枯叶返青的碧绿叶片缠绕而成的刀芒,一道是方圆百里狂风控成的凶狂通天剑气,其中基至有一缕气机与吴霜剑气相似,犹胜两头走蛟莽龙,纠缠啸叫,滚动撕杀,将燕祁哗犹如浮萍似身形,死死绞入其中。
温瑜的二境,文岂止三五层楼那般高,天资强横到连李抱鱼都言称反毛麟角的阵道中人,自行敲断去往五境的修行道,所换来的威势,三境中人入阵形神俱火,全力施展之下,纵然四境也需俯首。
若说起手乃是试探,这再度发难,便是全力放手施展,这两头龙滚地蛟摆尾似的杀招递出,强如身在大元经数载血光与连天战事锻打的温瑜心境,一时同样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意,双拳紧握,浑身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