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韦康立刻书写军令,交给了一名充当传令的亲兵手里。
亲兵翻身上马,离开战车之际抬手一招,又有几个骑士跟随,伴随着返回大营。
韦康这时候也登上战车顶端,见眼前铁骑冲驰,敌骑围攻数量虽多,但伤亡惨烈,到处都有落马的景象,无主的战马从战圈向外四散逃亡。
而高顺龟甲战阵就那么稳稳当当立在那里,任由越来越多的游骑吊射,这些游骑近有千骑,组成巨大环形骑阵,跑马射箭。
另一边强弩队也放弃嚣张、追求射击效率的雁形阵,组成了一个双层四方空心圆形阵。
这些精锐弩兵时不时发射,射击范围内,接连有敌骑中箭。
这伙弩兵不追求精确射杀,以射杀、射伤马匹为主。
韦康观察的十几个呼吸里,就有大约四五十位敌骑被甩落马匹,躺在四方空心阵附近挣扎的马匹也有百余匹之多,更多的马匹则向更远处跑了。
战场西侧,蹋顿大角雄鹿战旗立在一处坟冢之上,他就坐在坟冢上胡床,面前摆着小桌。
此刻蹋顿左手按着羊腿,右手持短匕削切,还不忘嗦着手指羊油,蹋顿问左右各部首领:“杂胡可能守到午间?”
问话之际,余光瞥到杂胡两翼骑兵群又涌出骑兵投入到前线交锋。
这只是试探性的交锋,分出胜败即可,有必要连续投入?
可不见关中兵继续投入兵力,蹋顿以及左右疑惑之际,就见对方大营又有新的军队涌出,向南而行。
相隔遥远,全赖北面地形高,他们才能看清楚旗帜、人马轮廓的异动迹象。
“报!”
斥候快马到坟冢处,高声呼唤:“敌军车兵出营,不知具体多少!”
“又是车兵!”
蹋顿笑笑,他也听说并研究过匈奴人惨败的那场决战,雪橇就是一种战车。
而此刻的黑熊细细端详杂胡各处阵列,想根据对方阵内骑士跑动或旗帜变化找出主将所在。
可杂胡仿佛知道主将凶险,有八处大型战旗所在,却无一处明显的主将战旗。
看来也是早有应对,在预防铁骑队的强袭、斩首。
对此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车兵抵达。
期间就看着三股傀儡道兵与对方骑兵对垒、厮杀,第一波围绕龟甲阵进行环形骑射的游骑已射光箭矢后撤归阵,新来的千余骑无缝衔接。
而袁术空心四方阵这里结束战斗,游骑不敢抵近对射,突骑试探性冲锋几次被射退后,正重新集结更多突骑,企图一举冲毁这个奇怪的反骑空心四方阵。
战场最中央的铁骑队则开始挪动位置,原来的区域地上遗落了太多的人马尸体,已经不适合双方骑士冲奔、混战。
黑熊想了想,扭头看身后佩戴面具的典韦。
典韦向前小跑一跃跳下战车,落地时钢靴没入土地数寸。
随后典韦双手各持重型勾戟在头顶对撞发出脆响,引着车前三十几个重装步兵开始推进。
几乎同时,龟甲阵也开始缓缓向南推进。
而与龟甲阵相对的一个杂胡步兵战团明显陷入慌张,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整个龟甲阵仿佛一个毛绒绒的刺猬,扎满了羽箭。
混在杂胡阵列中的一些杂羌信心大增,理论上他们只要将祖传战法配合娴熟,也能达到现在对方这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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