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下来,阿原对真气的运作又有多了几分心得。如今他全力调动真气大概能举起二百多斤的重量,虽然还谈不上惊世骇俗,但和以前相比已是脱胎换骨一般了。只是凭他现在那点真气和有去无回的运气方式,真气很快就会衰竭。力气是有了,就是小毛驴拉车,没长劲。
与“力举千斤”相比,“跑跳如飞”更让阿原欢欣鼓舞,因为“飞”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梦想。
如今只要瞬间运气于腰腿,阿原就能平地跳起五六尺高,奋力一跃足以攀上房顶。而在山坡上借着地势起跳,有时竟能跃出五六丈远,感觉真是飞一般。
有了这等本事,阿原乐得像只发了情的兔子,高声叫嚷着从这家房顶蹦到那家屋顶,一口气蹦上十几圈,也不知踩掉了多少砖瓦,害得乡亲们叫苦连天,大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神功已成,还要师父何用萌萌居然不知好歹地跑来教训他,抓他回去读书。阿原想起往日的仇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抱起毫无反抗之力的师父,跳上房顶去连翻了几十个跟头,甩得她披头散发,尖叫连连。这下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没把她头发打个结挂在房顶,已经算是尊师重道了。
而村中唯一的受益者,还是小小。阿原背着她在山野林间蹦来蹦去,追逐那些惊慌失措的山鸡野兔。小小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间,格外悦耳。
每当银月高挂的夜晚,阿原时常望着皎洁的月色,想象着繁华的落云城和伊人娇柔的身影,然后从山坡上一跃而下,凌风飘落,俯瞰苍茫的大地,追逐着自己在月下的影子,一次又一次地,乐此不疲。
只是,也不能总这么蹦下去啊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阿原逐渐陷入一个不上不下的困境。真气修炼越发趋于停滞,而动功的修炼,能练的都练得差不多了,像是卧、立、行、跃,推、拉、抱、举这些动作,动作简单而真气运作也容易,阿原已是熟极而流。而那些不能练的,要么是真气运行的经脉离丹田太远,要么是运功之法莫名其妙,千奇百怪,而且都是些难看又折磨人的动作,吃力不讨好,白白丢脸受罪,阿原也实在没心情再练下去。
现在的状态,往高了说是“力举千斤,跑跳如飞”,可说白了不过是力气大了些而已。虽然跳得高了点,却完全没有“身轻如燕”的感觉。说“凌风飘落”那是自己往脸上贴金了,事实上每次落地腿脚都会墩得生疼。若真能跳起十丈高,只怕还得摔死自己跳起来摔死,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阿原很是总结反思了一下,再结合熟知的仙侠故事,终于得出一个结论真气,或者说“静功”就是所谓的“内功”。内功强,力气就大,动作敏捷,并且耳聪目明,反应也快。而走卧跑跳之类的动功,包括剑术、掌法,都是“外功”。外功磨练身体的强度,也锻炼技巧,同样的力气,怎么举起更重的东西;一拳打出去,怎么才能打着人。
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如今自己的内功已颇为深厚,只是还不会拳脚剑法而已,书中的主角通常都是这种模式。书中常说,内功高强之人学那些外功“如探囊取物一般”,而且根本不必拘泥于什么招法,举手投足间自然暗合武学天道,完全可以自创武功。阿原想到这意气风发,干脆也不练那残缺的动功了,立志要另创一套震古烁今的武学。
从那以后,乡亲们越发怀疑阿原是不是病了,经常见他望着天上太阳,井中月亮,一看就是几个时辰,或者在村头一站一下午,或是迈着各种奇怪的步伐,手舞足蹈地绕着村子一圈一圈跑。
阿原自得其乐,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先是补全动功,自行摸索出一套真气运转之法。他的原则倒简单,凡是运作困难地方统统跳过,怎么舒服顺畅、怎么有效果就怎么来。效果虽然没多少,心情倒是很不错,毕竟自己开创了一套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