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门,简雍!”闻万雄再次传唤。
司徒礼正要开口,吴夲道:“贤弟,此妖已化形完备,手中兵刃凶厉之气更是我平身仅见,这一场颇为凶险,便教我上吧。”
说罢,这位炼器大师也不再等司徒礼扭捏,径直飞入场中。
一入场,他召出背后剑匣,其中一十八口水火灵剑出鞘,半数飞剑二话不说朝那妖修扎去,吴夲身边尚余八柄护身。
谁知,八柄火剑飞去,自那鼠妖面前刮来刮去,却伤不得人家分毫,只因对方脖子上有颗石珠玉坠,其中散出屏障,水火难侵,任凭吴夲如何施为,都破不开防御。
那鼠妖防守一盏茶的功夫,见吴夲来来回回只几柄灵剑驱使,便尝试移动进身,其手中黄钺斩出交叉月牙,只一击便震得吴夲飞退十步。
而后,那妖极速奔来,连连以巨力对拼,吴夲结丹虽然日久,但境界却刚过金丹七层,他向来擅长以巧力辅以兵刃之威对敌,这下子遇到刚直者,难免力有不继。
只听那妖说道:“这位人族道友,你莫以我面善而轻视,在下系出石矶娘娘门下,修行已近八百年,此番为我妖盟出力,自是有必胜的手段,劝你早早认输退去。”
吴夲怎会被三言两语劝服,仍操控飞剑与那妖来回撕缠,伺机寻找其破绽。
见吴夲不信邪,鼠妖也不再给好脸色,手中黄钺明亮刺目,浓重的土灵气附着其上,如山般劈压来,吴夲周身八柄水剑形成屏障,对抗而起,却见那黄钺所出灵气霎时变黑,如山岳压顶,些许小水珠根本无法抵挡。
“砰”的一声,吴夲被重重拍打在斗法场中央,他身下方圆五丈皲裂开来,肺腑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憋闷不住,直接吐出。
眼见鼠妖拖着黄钺再次砸来,吴夲大喝一身,背后剑匣瞬间飞出近百匹练,场外诸人定睛一看,见是一套足有一百零八之数的套装兵器,纷纷啧舌。
那一百零八柄飞剑份属五行,顷刻间组成牢固剑阵,无数火红色的剑柱便朝鼠妖射去。
鼠妖不惊反喜,笑到:“好兵刃,如此剑阵,千年难遇,在下笑纳。”
只见那鼠妖变为本体,乃是一头通体雪白,森森钢牙的白毛巨鼠,他口中念念有词,巨嘴一张,竟是连着剑柱群和吴夲所驭剑阵一并都吞摄入腹。
而后打了个饱嗝,再变回人形。
吴夲气急败坏,直冲而去:“还我剑阵!”
那七精琉璃剑阵耗费他半生心血,视如珍宝,哪里能轻易教妖修夺去。
可当他冲至鼠妖面门,对方单钺斩来,浓郁的凶厉之气教吴夲瞬间清醒,只叹息道:“完了。”
却不想,黄钺逼至吴夲喉间,嘎然而止,那妖修轻蔑一笑:“道友,性命为重。”
奇耻大辱,但不得不受。
吴夲朝闻万雄所在方向拱手认输,颓弥飞回赤龙门凉台。
钟紫言赶紧将人接上台间,询问伤势。
吴夲汗颜拱手:“技不如人,给贵门丢脸了。”
“哪里的话,道兄技艺并无错漏,实是那妖修天赋惊人,道行积年,又有威能法宝相助,任谁对上也难以相抗。”钟紫言心底虽然叹息,但他面上自是不住宽慰。
一旁的司徒礼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神色晦暗沉默无言。
澹台庆生感慨道:“得亏那妖修身系正统,非嗜杀之辈。”
在场诸人回想刚才那吞夺别人兵刃的场景,都隐隐生出后怕,这能耐,给谁对上不得脱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