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谍联合两名楚皇子在郢都作乱,跟诸多重臣要员一并被诛杀的大事,虽相隔甚远,亦有封锁不外泄之势,可时间一长,消息究竟还是传了过来。
只是因骊陵君被郑袖派人渗透似筛子般、许多门客其实就是胶东郡中饶缘故,落入他耳之时,已被做出了些许细节上的改动与误导引诱。
再加上重金买通了府上的幕僚,在作出分析时,合理“推测”出这应该是楚帝独宠的赵香妃,因为获得了新任“国师”的秘药,终于怀上了孕,俨然已是预订了自己孩子的储君之位。
只是为了确保将来年幼的太子即位后,有威胁性的皇兄们不会仗着年长与修为暂时领先,联合起来发起叛乱,或是被朝臣们拥立,所以才提前下手为强,设计制造了这起惊动朝野的大案。
而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也似乎在验证着这一“推测”的正确性。
在那两名皇子伏诛后不久,楚帝便对赵香妃一系的党羽大肆封赏,甚至连境内的赵国遗民都得到了不的恩荫,一时间权势滔,如日郑
先入为主,再加上一系列真假难辨的新消息传来,直让骊陵君忧心如焚,彻夜难眠,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年越是经营得风生水起、声名远播,当此时局之下,却越发成了贴着身子的催命符。
甚至,就在昨夜里,骊陵君最为倚重,也是府上唯一的一位来自楚地的宗师级供奉,亦是留下了一封语带机锋的密信,就此失去了踪影。
虽然这个家伙,实际上是被郑袖派人给暗杀布置了现场、伪造了信件,但落在骊陵君的眼中,却是此人看出自己这边再无任何的希望,直接舍弃了这处“将倾”的危楼,连夜逃遁离去了。
不得不,在实力与势力差距太大的情况下,根本无需设计得多少精巧,便可轻易玩弄人心于鼓掌之中,令他疑神疑鬼,风声鹤唳,自己吓自己。
而听到元武进一步佐证了此事的真实性,骊陵君心神不禁剧震,脸色苍白之极,额间隐隐有汗珠渗出,目光复杂难明地注视着对方,似是想从其面上看出些许端倪来,试图分析出新的情报与出路。
有些机会转瞬即逝,一生都不可能复来。
只是这里面所要付出的代价,却实在太过沉重,沉重到他几乎难以承受。
动作滞涩地挠了一把出门前被染黑的灰白鬓发,体会着发丝在指间如流水飞逝的触感,他心中惨然,知晓自己恐怕是真的已经老了,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流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山河路远,归望无期。熊悍此生,真的还能有回返故国之日么?”
“这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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