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胥将差额部分勾入“病殁销籍”册,顺手在页眉补注“气瘴侵体,本月亡者四十一人”,前日河西马帮送来的三十西羌奴正好充作补缺,如此还能余出十一人的口粮。
“大人,丙字营呈报鹤嘴锄损耗。”门外小吏的声音惊得他一颤,朱砂笔在简牍上拖出长长红痕。
王胥抓起铜镇纸往门框掷去,厉声喝道:“呈报损耗不去找工师,来仓曹作甚!”
听着慌乱的脚步声远去,他冷笑着展开暗格里私藏的《黑册》,用朱笔在“十月丙戌,补西羌三十一丁”旁添了“实收五十丁”五字。
多出的十九人明日就该出现在边市牙行的账簿上,这些精壮蛮子可比中原刑徒耐操十倍——毕竟,后者在矿场久待,早已经受了太多的折磨。
……
矿洞深处的岩壁上,凝结着历代刑徒呼出的白霜。
黥面刺着“私铸”的赵三郎将鹤嘴锄抵在岩缝间,突然触到什么硬物。
他扒开碎石,半截青铜弩机在火把下泛着幽光——这是上月坍塌时被掩埋的刑徒遗物。正要细看,背后传来监工皮靴踏水的回响,他慌忙将弩机塞进裤裆。
按照《工律疏议》“凡矿脉所出兵械残件,需立时上缴武库”,私藏者当处车裂。
“磨蹭什么!”包铜的鞭梢抽在他脊梁,绽开的旧伤涌出脓血。赵三郎踉跄着扑向采掘面,耳边响起同营老狱卒的告诫:“在这鬼地方,活人比矿石贱。看见那些暗渠没有?”
他望向巷道顶部的竹筋混凝土拱顶,工师们设计的排水暗渠四通八达,据说最长的支脉直通长城戍堡,“去年冬赈灾粮被克扣,三百弟兄顺着暗渠爬到半路,全叫水闸碾成了肉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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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计算,该冰巨星四十多亿年来吸聚彗星的平均功率(引力势能与动能转化,年均吃下15颗彗星)约为2x10^16w,最近的大型卫星的功率过高,是因为其濒临解体(菌群快抗不住了,潮汐力远超常态),每轮轨道下沉,功率都会临时暴涨。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