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被后世称为“觉醒之夏”的时期,各国政府不约而同地启动尘封的应急预案:
华盛顿特区地下三百米的防核工事里,“蓝皮书计划”第六研究室的铅门被液压装置顶开;中国罗布泊的戈壁滩上,第四代同步辐射生物解析光源,如同银白色蒲公英在夜色中绽放;
欧盟议会表决通过的《第137号秘密指令》生效瞬间,二十七颗伽利略卫星的天线同时转向,编织成笼罩北纬30°的电磁罗网。
但所有行动都指向同一个困境——面对这些违背常识的存在,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体系正显露出苍白底色,在超自然的黑域中暴露无遗。
当八月最后一周的晨光照亮联合国总部大楼时,五大常任理事国代表在电子焚化炉的嗡鸣声中,签署了那份永不录入档案的《黄昏协定》。
从苏黎世保险集团的精算师到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材料学家,从里约热内卢的防疫人员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潜艇指挥官,2004年夏天的种种异象,正在悄然改写人类文明的发展轨迹。
当五角大楼的β辐射图谱与罗布泊的纳米晶格在暗网深处媾和,当横须贺的次声波与日内瓦的μ子流在量子层面纠缠,当危地马拉的逆生长端粒爬上《自然》杂志封面,那些价值万亿的应急预案不过是孩童在暴风雨前堆砌的沙堡。
而此刻所有探测器的蜂鸣,终将成为未来史书上的一个轻微颤音。
天幕彼端,命运的纺锤似已刺穿时空经纬。
第一根崩断的丝线,正在北极极光里燃烧成淡绿色的灰烬。
同一时间,卡塞尔学院的冰窖深处,副校长弗拉梅尔则凝视着青铜罗盘上跳动的星象,对着炼金矩阵的水银喃喃自语:“亲爱的老伙计,你说人类为什么要给恐惧裹上科学糖衣?”
“因为真相的苦药需要希望作药引。”昂热的声音突然从氤氲的水银雾气中传来,锃亮的牛津皮鞋踏碎地面凝结的冰晶。
校长手中晃动的威士忌酒杯里,琥珀色液体正泛着诡异的金红色涟漪。
“你的雪茄灰要掉进炼金阵了。”弗拉梅尔头也不抬地搅动着汞液,顺手弹开了酒瓶塞,青铜罗盘在他掌心跳着哥德尔编码之舞,“特别提醒,那支1961年的科伊巴限量版还剩最后三毫米。”
“所以青铜与火之王正在尼伯龙根里抽雪茄?海洋与水之王饲养着沧龙鱼群?”昂热指尖转动着大马士革折刀,割开了冰窖的寒气:“这次莫非是两位君主同时苏醒?比预言早上数年?”
“可能还要更糟。”副校长饮尽泡过了龙蝰胚胎的血腥玛丽,忽然吹了个口哨:“你最好看看冰岛传来的监测数据——”他呼出的白气在冰面凝成两个古老的如尼文字:
【nidhogg'sawakening】(尼德霍格的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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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