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被他问得一怔
“我们互撕了这么多年,对方是什么品性,殿下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张岩激动道,“若真是我出手,你觉得我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吗我会把我的匕首落在营帐那可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啊那匕首我素日里从来不用的我把它当成平安符带在身上,我怎么可能那么大意,落在你外祖父的营帐”
萧凛听得惊心动魄。
张岩身上匕首的来历,他是知道的,所以也明白他的确没有说谎。
“孤舅父的银枪,现在也只是摆设”萧凛道,“而他的银枪,也在雁归山一战之前遗失了不过彼时我们并不知你们在怀疑我们”
“所以,会是谁”张岩瞪大眼睛瞧着他,“除了我们,还会是谁”
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但萧凛却再度摇头:“他绝不可能”
“可除了他,就是我们再无旁人了”张岩哭丧着脸,“我们真没有动手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何必再瞒你我当时的确是想动手报复你们的,事前也的确做了周密的计划,备好兵马粮草,选定了路线,只待你们打败大渝兵回程,我们便假冒大渝兵,利用燕山之险,将你们全歼可临出发前,我又犹豫了虽然我们争斗多年,可我却从未屠戮过大萧的将士就在我犹豫之时,忽然接到军报,说在白头山发现南离国部队,我便匆匆去了白头山”
“你去了白头山”萧凛看着他,“正好途经燕山,张大将军,你还是无法洗脱你的嫌疑”
“你”张岩咬牙,“罢了,既然你认定是我,那便是我吧你放了我家人,我去自首,我背这黑锅,给长林军抵命”
“既如此,那我便如你所愿”萧凛看着他,冷声下令,“送他们上路”
“是”苏如风疾步走向隔壁房间。
很快的,惨呼求饶声便响起来。
张岩绝望的闭上双眼,泪水潸然而下。
萧凛冷冷的看着他。
张岩没有再求饶,也没有再说话,他瘫在那里,静听片刻,颌骨忽然紧咬,竟是要咬牙自尽
萧凛迅疾出手,利落的捏住了他的下颌。
张岩自杀不成,痛哭流涕:“求你,让我死了吧我真的受不住了”
严刑拷打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可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杀,却无能为力,于他而言,是极至的折磨
“那便说实话”萧凛瞪着他,“只要你说实话,孤立马放了他们”
“我方才对你所言,句句属实,不曾有半句谎言”张岩哭道,“你到底想听什么”
萧凛死死瞪着他,陷入沉思。
从接到长林军兵败消息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怀疑张岩。
那个时候,他还未去北境殓骨。
去到北境后,他很快便在营帐中发现张岩的匕首,因此几乎笃定他就是真凶
可现在看来,或许真相并不是这样
若不是这样,又会是哪样
他想得头痛欲裂,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如风,停”他哑声发出指令。
李如风立时罢手,大步走过来。
“他招了”他急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