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江斐。
牢狱之中的江斐,可委实算不得什么美人了。
那张脸浮肿油腻,身上更是血腥污臭,令人作呕,此时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到可怕!
“贱人,你胡说什么?”他面如猪肝,几乎是从地上弹跳而起,重重的向苏氏扑去!
苏氏早有防备,敏捷的闪到一边,顺势又给了他一脚!
江斐本就被折腾得快要散了架,被她这一踹,胸口剧痛,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苏氏知他无力反抗,气焰愈发嚣张,骂骂咧咧道:“你也知道被人戳到痛处很难受啊!既然这样,就不要动不动就来揭我的伤疤!大家都是屎,谁也别嫌谁臭!你以为我喜欢你吗?呸!老娘是不甘心,想要报复那贱货,才去勾搭你的!你若没娶那贱货,老娘瞧都不会瞧你一眼!”
“你才是贱货!贱货!”江斐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发泄,气得破口大骂,堂堂一品军侯,一旦开起骂腔,竟然比那乡野泼妇还不如,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苏氏毫不示弱,叉着腰与他对骂,她显然也很擅长骂街,跟江斐的水平不相上下,两人棋逢对手,你来我往,骂得难解难分,污言秽语满天飞。
苏离和萧凛对望一眼,俱是哭笑不得!
“真是人不可貌相……”萧凛扶额,“我一直当他是个奸臣,却没想到,他私底下竟然是个泼妇!真真白瞎了那幅好皮囊!”
“我现在只好奇一件事……”苏离喃喃道,“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这种男人的?除了那张脸还能勉强一看,他到底靠什么吸引了母亲,让她如此的不管不顾,非要下嫁给他?”
“其实我也很好奇……”萧凛苦笑,“就像我那位母后,她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要对萧颢那样的男人死心塌地?甚至,为了他,不惜戕害亲子,残害母族!在我印象中,萧颢待她,并没有多好!”
苏离苦笑:“殿下这是要跟我比惨吗?”
萧凛失笑:“那倒不是,只是有感而发!不过,你有没有觉得,我比你更惨一点?虽然同样遇到了糊涂的母亲,但你母亲虽然犯糊涂嫁给了江斐,却也不像我母后那般丧心病狂!虽然她的子女家人被她所嫁的男人祸害,但到底不是她主观所为!但我那位母后……”
他叹口气,“罢了,不说了!”
“等明日见到她,殿下不妨问问她……”苏离轻叹,“问她到底为何要如此糊涂,要与敌国勾结,来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萧凛摇头:“我懒得问!这么多年,但凡我和萧颢有冲突,她永远都会站在他那一边,逮着我一通乱骂!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去追问什么了!”
他说到这儿,忽又冷笑:“我既已弑父,便也不介意再杀母!他们不当我是儿子,我又何必去顾及什么骨肉亲情?自是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低沉冷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让本就阴冷的地牢,寒如冰窖。
群芳苑,某间客房。
“啊!”女子的尖叫声在黑暗中骤然响起,床塌之上的人忽地翻身而起,赤着脚披头散发跑出去,“救命!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