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伸手拧了两下,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忽然闪开来,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不大,仅能容两人并肩而入,洞壁向下延伸,什么也看不清。
萧凛端起桌上的烛台往下照,昏黄火光中,那条通往地室的阶梯幽暗窄长。
“母后进去过吗?”萧凛问。
“进去过!”皇后点头,“我那时刚跟那恶贼成亲,被他用那种术法,弄得眼里心里全是他,看到他跟谢柔在一起,醋意大发……”
“那个时候,谢柔便入宫了?”萧凛问。
“我还没嫁给他的时候,他们便早已认识了!”皇后回。
“既如此,为何还要通过谢氏关系攀附?”萧凛不解。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皇后摇头,“许是因为谢柔来历不明,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吧!”
“来历不明又是什么意思?”苏离追问,“不是说,是一位远房族亲的女儿吗?”
“说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父女!”皇后回忆着,“那个族亲对谢柔很是恭敬!历来只有女儿敬着父亲,哪有父亲敬着女儿的?而且,谢柔可不像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子!她懂的很多,感觉无所不通!那贼厮跟她,才是真正的臭味相投呢!”
“他们知道你进来过吗?”萧凛问。
“当然知道!”皇后苦笑,“我这么蠢的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岂能瞒过他们?发现这地室的当天,我就尾随进去了,我那时特别生气,觉得那恶贼瞒着我跟谢柔来这么秘密的地方,那肯定是把她看得比我重了!我心中不服,便跟了下去,很快便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当时在做什么?”苏离好奇问,一边跟在萧凛身后慢慢往下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皇后斟酌着字句,“他们好像是在……做法?那地室内满是五颜六色的符咒,还有什么纸糊的小人什么的,堆得乱七八糟的,也不知到底在搞什么!反正你们待会儿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发现你之后,可有打你?”萧峻忽问。
“这个,当然是在所难免的……”皇后咧嘴笑,“我被他们打骂,那是家常便饭,经历过酷刑折磨,那些打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无非就是鞭苔掌嘴掐踩之类的,一点都不疼的!”
萧凛听得一噎,眸中怒火暗炽,苏离亦是无声低叹。
之前她看皇后所作所为,只觉得此人简直跟白痴没什么区别,能蠢到这样,糊涂成这般的,全天下大概也只能找到她这一个!
可如今获知她的遭遇后,心里一阵阵发酸。
她以为自己被江家人如此蹂躏,已然是惨不忍睹了。
没想到皇后比她更惨!
每日被抽血,总比每日经受酷刑折磨要好受一些!
再者,她虽被折磨,但江清歌却自始至终未能令她屈服,她的灵魂一直是自由清醒的。
皇后却一直浑浑噩噩的被他们控制了那么多年,像条狗一样被他们驱使着,这才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两人心里都难受,一时间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