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又为何要让东婉来找我?”江清歌恼羞成怒,“你就当我死了,别再把我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来!让我苟且偷安吧!”
淑妃气得从稻草堆里跳出来,尖声唾骂:“江清歌,你这个废物,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苏离将你踩在烂泥里,都快把你碾成灰了,你居然还想着在这烂泥之中苟活?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江清歌皱眉:“你怎么又说我是你的女儿?”
这是她第二次从淑妃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了。
第一次是在大殿外,她见萧玦出事,神魂俱乱,只想着如何逃命,虽然听到了,也无暇多问。
这回又听她这么说,不由犯起了嘀咕:“难不成,你跟江斐那老东西私通?”
“你闭嘴!”淑妃气得额角乱跳,“我岂会瞧上那个怂货?”
然而她话里深深的嫌弃之意,却让江清歌愈发怀疑了。
她依稀记得,上次淑妃提到此事时,就骂她父亲是个怂货。
江斐也的确是个怂货,最是寡廉鲜耻,在权贵面前,更是毫无底限的跪舔。
所以,这淑妃之前是江斐的相好,江斐另攀苏氏高枝儿,对她始乱终弃?
但这样一来,她可就是私生子了,苏氏又岂能待她如已出?
“蠢物!”淑妃读到她脑中所思所想,气极反笑,“行了,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愿再涉险,我也不勉强你!你贪生怕死,我亦不怪你!我会让东婉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猫着,从今往后,你就像只地老鼠一样藏着吧!只要能苟住你这条命,不坏我的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这个女儿,她真是失望透顶,言语之间尽是疲倦无奈之意。
江清歌被她斥骂时生了反骨,非要跟她对着干,不愿再受她驱使,听到她这话,反又激起一股子戾气来,气咻咻道:“我才不是贪生怕死!是你指挥不当,屡屡失策!我只是对你失望了,才不愿听你的!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来护,倒也不用你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完,将头一扭,再不听她的话,只对东婉道:“你说,你们到底打算如何做?”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保住三殿下……”东婉道,“得想法让他上了昭王的身才行!”
“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江清歌皱眉,“不管昭王现在跟萧凛是真好还是假好,他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既然他再没有力量能为我们所用,三殿下又何必一定要寄生在他的躯壳之内?还有一点……”
她顿了顿,扬眉道:“现在,就连萧玦,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没了三皇子的肉身,也没有多好用的脑子,我们为何一定要冒险救他出来?”
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