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籍是陈州府?”苏离十分意外。
“是!”叶希元回,“我祖上还是大官呢!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我母亲带着我回了外家!但我年年清明,都会回乡祭祖!赵柱的妻子,跟我父亲是族亲,昔年曾受过我父亲恩德,所以每回祭祖,我都会在赵家暂住几日……”
“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苏离皱眉,“更从未听赵氏夫妇提起过你!”
“可我听说过你!”叶希元回,“知道赵氏夫妇有个见不得人的女儿,整日里不许归家,吃住都在山里,家中有客,更是不许她出现!是当一只野猫野狗一样养着的!”
“怎么说话的?”苏惊寒听到这话,心中不悦,踹了他一脚。
叶希元“咝”了一声求饶:“这是赵柱的原话,又不是我说的!我说这话,也不是要骂苏姑娘,只是想跟她解释我们为什么没有见过!苏姑娘回京才不过一年多,之前在赵家如何过活的,竟忘了吗?还是说,我的记忆出错了?”
“你没记错!”苏离叹口气,“是我刻意遗忘掉这些事了!”
对叶希元来说,是一年多前的事,但对她来说,却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童年的记忆太过悲惨,苏离才不想天天记着。
不过经叶希元一提醒,她倒记起来了。
他说的没错,那个时候,她的确是被赵家人当野猫野狗一样养着的,从她幼时起,就不允许住在家里,将她赶到山上的树屋去住,平常也不许她跟邻居来往,若是村中来了外人,更是不许她露面。
所以,哪怕她是赵家从小养大的孩子,村中很多人对她却都不熟悉,只有赵家的左邻右舍,才知道她的存在。
当时她不理解,但知晓来龙去脉后,便知道赵氏夫妇的用意了。
她长得太像苏凝了,愈大,便愈是藏不住,于是就只能将她赶到深山里,让她做个野人。
“他们是怎么跟你说我的?”苏离问。
叶希元摇头:“他们在我面前,从未提起过你,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邻人口中知道你的存在,但即便这样,他们也是闭口不谈,直到去年我回乡,那个时候,你刚被接回京中,他们见我从京中来,便向我旁敲侧击的打听,我才知道,原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抱错千金之事,竟然发生在他们家中!”
“关于此事,他们可跟你透露过什么?”苏老夫人念女心切,哪怕从江斐和假苏凝口中得知女儿已死的惨讯,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多问几句。
叶希元看出她的急切,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又想要作妖谈条件,却被苏离提前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