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希元叹口气,也知道今日自己能得这喘息之机,已是弥足珍贵,若是得寸进尺,惹怒了苏家人,只怕连这点机会也没了。
“感谢姑娘的宽恕之恩!”他谄笑道,“我们定会在牢中好生反省!啊,对了,关于那个假苏凝,我还知道她一些密辛,苏姑娘若有兴趣,等你从陈州府回来,我也说给姑娘听!”
“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苏离看着他。
“知道一点……”叶希元又卖起了关子,“她的身份,颇是不一般呢!”
苏离知道他是故意吊她的胃口,一时却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挥挥手,让罗挺将人带走,自己则跟苏家人一起回府,商议着去陈州府之事。
姜宁北河等人见状,也纷纷拱手告辞。
“今日多谢诸位仗义直言,全力相助!”苏老夫人点头致意,“这会儿已是中午了,我们苏府备了粗茶淡饭,还请诸位赏脸,进府一叙吧!”
“这如何使得?”姜宁忙摆手,“我等并未真正帮上什么忙,不过是跑个腿罢了!”
“姜公子太客气了!”苏惊寒笑道,“若没有你们帮忙跑这个腿,今日还不定会如何收场呢!”
“你……你怎知我姓姜?”姜宁一怔。
“我怎么不知?”苏惊寒轻笑,“你不是陈大将军的外甥吗?姜公子一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我听陈大将军说,你那枪法,怕是不在我之下!一直想要与你比试一番,可惜你很快便随陈大将军回乡了,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到!一年未见,姜公子真是愈发俊俏了!”
“那里有风景吗?”叶希元困惑问,“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怎么记鹰嘴崖到处光秃秃的?连棵绿树也没有!全是石头!”
听他这么一说,苏离也怀疑自己记错了,忙将鹰嘴崖的方位说了一遍:“鹰嘴崖形如鹰嘴,极其险峻,通往崖顶的路,也极不好走,曲曲折折的,宛如羊肠,中间要经过一处极窄的通道……”
她细细的说了一遍,叶希元听完点头:“这的确是通往鹰嘴崖的必经之道!但我去时,正是清明时节,草木茂盛之时,可鹰嘴崖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可我记忆中的鹰嘴崖,四季如春,繁华似锦,再美不过了!”苏离被他说得有点懵,一时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幼年被虐,太渴望一处温暖安全的庇护所,才把鹰嘴崖幻想得那般美好。
“到底如何,待我们前去察看,便知晓了!”苏子琰道,“阿离,且继续说!”
苏离点头:“我发现鹰嘴崖之后,就在那里安了家,那里的石屋冬暖夏凉,极是舒适,崖边生着许多果树,所结的果子也极是香甜,我饿时便摘了来吃,对了,那白猫时不时的,还会给我叼来一些小兽,我便将那小兽处理了,同它一起吃!那白猫一直陪着我,我也不觉得孤单,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消失了,我找遍整座山,也没能寻到它,许是被什么凶兽吃了……”
苏离想起这些事,心里一阵难过。
时隔十数年,她想起幼年时的时光,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就是和白猫在鹰嘴崖相互陪伴的时光。
“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那只猫……”她叹口气,“再后来,就是在山里遇到了打猎的表哥,然后外祖母带我回京……”
“你说得鹰嘴崖,跟我当年见到的鹰嘴崖,感觉是两个地方……”叶希元啧啧称奇,“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那样光秃秃的石壁,能生出花草树木来!”
“或许,是因为那只白猫吧?”苏老夫人泪盈眼眶,“那只白猫……”
她吸吸鼻子,拧头看向苏子琰,“琰儿,你可还记得,你妹妹出生时发生的事?”
苏子琰其实在听到白猫时,脑中便有一些久远的记忆在翻涌时,只是时间太久了,又是幼时之事,他实是想不起来,听到苏老夫人这一句,脑中灵光乍现,脱口叫:“白猫!母亲生妹妹那夜,有一只白色小奶猫一直在屋顶叫唤!父亲嫌那猫聒躁,要赶走它,你却觉得那猫儿生得漂亮可爱,不许父亲赶它,还让我去厨房拿鱼给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