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坏花家继室的事,她自是从善如流,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两人之间的所有事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当然,为了能减轻自己的罪责,她也没少添油加醋甩锅。
比如今日花无月出门,原是她腆着脸主动上门去找花夫人,这会儿却把锅全甩到花夫人头上,哭唧唧道:“原本,民妇是想不到这般下作的法子的!是花夫人主动跑到客栈,跟我商量此事!她看中了月儿母亲留下的嫁妆,想要独吞,便百般怂恿,说会想法把月儿放出来,要我给月儿下药,把生米煮成熟饭!”
“不可能!”花锬听到这里,怒声反驳,“梁氏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心地善良,对月儿更是百般疼爱,比对她亲生的女儿还要好呢!”
“好?”温母冷笑,“花将军,你确定,她的好,是真的好吗?”
“当然是真的好!”花锬怒道,“她怜惜月儿自幼丧母,事事处处,体贴周到,宠着惯着,捧在手心里,月儿平日里胡闹,哪回不是她出来说情?她对月儿的心,任谁都没得说!”
“啧啧!”温母阴阳怪气咂嘴,“我道月儿怎么会这般单纯蠢笨,却原来,是随你这个亲爹啊!”
“你说谁蠢笨?”花锬霍地站起来!
“说你!”温母牙尖嘴利反驳,“我是个无用的妇人,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可即便是这样,我也知道有句古话,叫惯子如杀子!父母爱子女,则为计之深远!无论怎么疼爱,可也不能把孩子往歪路上纵着!可你那位继室呢?花无月在她手底,最终长成了什么模样?你自己瞧不见吗?”
“她自己不成器,岂能怪梁氏?”花锬皱眉,“你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就能这般编排梁氏吗?当真是个毒妇!”
“哎哟!”温母拍手笑,“我若是毒妇,那你那位梁氏,便是毒上加毒了!还她不成器!她便算是那天上的仙女,有人恶意把她往歪了带,她也只能变成丑八怪!”
“一派胡言!”花锬冷冷的掠了她一眼,扭头看向萧凛,“殿下,臣实是见不得这毒妇在这里胡扯八道!她如此戕害我家月儿,请殿下为臣做主,重罚于她!”
“罚,自然是要罚的!不过……”萧凛看着他,“孤劝将军,还是让她把话说完吧!”
“殿下何意?”花锬一怔,“莫非你也以为……”
“孤不是以为……”萧凛淡淡道,“方才孤说了,今日这么多人齐聚于此,不是巧合,是孤故意赶着他们,往一起凑的!既是孤赶来的,那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孤的人,自是瞧得一清二楚!很不巧的,还真是瞧见了将军夫人跟这位夫人之间的一些隐秘……”
“殿下的意思……她说的是真的?”花锬拧头看向温母,却又飞快摇头:“不可能!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呸!”温母见萧凛有意让她说,自是要卖力表现,大声讥讽道:“怪不得那戏文中总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在女儿和后妈之间,花将军可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了继妻身边呢!也不知那位先夫泉下有知,见你如此,可曾后悔嫁与你!”
“你闭嘴!”花锬眼眶通红,“我与原配发妻是青梅竹马,年少深情,她病逝时,月儿才将将两岁,我不得已才续弦她庶妹梁氏,请她来帮忙抚养月儿!哪里像你想得那般龌龊?”
“那倒是我误会花将军了!”温母撇嘴,“花将军也莫着急,既然你说自己真心疼爱女儿,那我便问你几件事,看你知不知晓!”
“你要问什么事?”花锬瞪着她。
“第一件,便是花无月的妆扮!”温母问,“你觉得,她的妆扮,与京城贵女,有何不同?”
花锬被她问得一怔,随即皱眉:“你这问题,问得十分无聊!小姑娘家家的妆扮,岂是我一个大老粗能懂的?平日里大家都穿得花枝招展的,哪有什么不同?”
花锬此时心系女儿安危,也懒怠跟她们再掰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