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益达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生。
从自己的出生到死亡,这期间生前记得或是记不得的东西都变的那么清晰,宛如一场别人导演的戏剧一样,一幕幕都记得无比的深刻。
而这些东西里,最重要的就是一群人,父母,老师,朋友,和那个自己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她,他们像是一道线,连接着自己的一生,又像是一张网,网住了生前的自己。
而现在的自己,似乎已经不是网上的那个张益达了。
张益达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哭。
但是张益达却没有感到哀伤。
这就是忘情水的作用么?
呵呵。
张益达最后还是哭了,不为那些串联自己一生的人,只是因为自己无法感到前生的悲伤而自郁的哭了。
张益达没有流泪,因为张益达已经是鬼了,而鬼,是没有眼泪的,所以所谓的哭,其实是种心情,或者叫态度。
不知道到了哪一刻,这种心情无征兆的消失了,张益达又回到了那个脱离了束缚的自由自在的菜鸟鬼的状态。
然后张益达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多亮先生与秦罗敷。
自然,想秦罗敷还是多一些的。
毕竟不论是人是鬼,喜爱美女都是男人(鬼)的天性。
秦罗敷,这个名字好听。
秦罗敷,呵呵呵。
想到这个名字,张益达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的不论是自己受挫还是秦罗敷受挫的样子,都变成了鬼界最让人快乐的药剂,让张益达从心底的快乐起来。
秦罗敷
张益达不住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咦?等等!
张益达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原来乐府诗《陌上桑》中惹得路人垂涎太守注目的采桑女就是你啊。
秦罗敷生前的命不好,被权贵看中,自己为了心中的那份坚守而跳崖往生,但是这正是这样,才让她的美好形象为后世传唱不衰。
张益达突然间似乎是明白为什么之前秦罗敷对于自己抱有一定的敌视了,这完全是吃一堑长一智,把我张益达当成和那个逼人太甚的太守一样的浪荡子了。
张益达不由得为自己谋不平,我一个新入单身男鬼,能和那样的有妇之夫而又不知廉耻的勾搭有夫之妇的坏人一样么?
这就样自己和自己对话了不知道多久,张益达感受到一股倦意涌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原来,鬼也是要睡觉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