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的布匹市场很乱,在市区有大市场,那里既有零售也有批发,但价格也不便宜,刘三峰的布是直接从供销社仓库进货,靠着点关系,能便宜一些,但和郑阿四说的比起来,还是贵了不少。
一米布就算是贵两毛钱,十米多少?一百米多少?一匹布六百米,又是多少?一车布至少上百匹,又是多少?
这个账一算,刘三峰震惊了。
商机一闪即逝,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当天晚上,刘三峰吃过晚饭,叫了刘训国和刘天峰,爷三坐在代销点,前面烤着火盆,刘三峰道:“爹,我有个想法,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布匹涨价涨的厉害,俺几个堂叔还准备从代销点批发点布,也跟着赶集,这是好事,这也是个机遇,咱们不如趁着时机,买一车布,搞批发!”
刘训国夹着烟的手一抖,旋即看看刘三峰,这几个月来,刘三峰的表现,他都看在眼中,这个三儿子有种,以前上学的时候,可是个大懒蛋,自从做生意之后,起的比谁都早。
手脚和脸都冻烂了,一声也不吭,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关键是这小子还有头脑,只是做了几个月的销售,就想到了批发。
刘训国何尝不知道批发挣钱,以量取胜,但是这其中困难重重啊,“你准备怎么批发?去哪里进货?”
刘三峰道:“今儿我认识一个人,叫郑阿四,和二蛤蟆打架那个。”
刘训国哦了一声,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些小孩子做事,还是不靠谱。
“郑阿四是zj来的,他本来是在当地一家织布厂当装卸工,在这家厂子里面有关系,还有亲戚在那里上班,进货能最低价,咱们跟他合伙,弄一车布过来,就算是批发不完,咱们也能零售,这东西放着也不会坏。”刘三峰说。
刘天峰一听,眼珠子也亮了,“爹啊,三弟说的靠谱,我觉得能干。”他退伍之后就在代销点呆着,也跟着刘三峰往外跑过,可惜,天太冷,没在家舒服。
刘训国道:“一车布得多少钱啊?咱们家没这么多呀。”
刘三峰道:“我还有一千块钱。”
刘天峰吃惊,没想到几个月而已,这个让他看不上眼的小三儿,竟然偷偷攒了一千块钱。
刘训国摇头道:“不够,就算是小车,一车混合各种布,也得至少五万块钱。”
刘天峰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钱?”这年头,在城里买套院子,也不过一万多,前段时间,刘成国回家,在刘训国的代销点还炫耀呢,买了一块地皮,花了九千多……
刘三峰咬着牙道:“爹,咱们去信用社贷款吧,我听说,信用社的贷款现在没利息。”
刘天峰道:“爹,能行,我和三儿一起搞,没问题的。”
刘训国将香烟扔在地上,“成!我去趟信用社先去问问情况,三儿,你和你大哥,在去问问那个郑阿四,最好把事情落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