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在上,还请品尝。”
唐翎发出一声略带无奈的轻轻责备,干脆利落地扯下一只兔腿,递给芸儿。
芸儿却未曾动手,任由唐翎将兔腿握住,自己竟是张口就咬,吓得唐翎连声劝阻:“小心,烫。”
只可惜芸儿并没有听到这句劝告,只听到一声痛哼,刚烤熟的兔腿已教她无从下嘴,摸着被烫痛的嘴巴,芸儿再次向唐翎投去代表“生气”的目光。
“咳咳,刚烤熟的,你也不怕烫。”
朝夕相处多年,唐翎如何还不知道芸儿心中所想?苦笑着撕下一块肉,轻轻吹了几口才再次递向芸儿。
芸儿一口咬过,泄愤般咀嚼同时,还倔强地回敬唐翎:“谁叫你让我等了这么久……”
“好好好,再来一块,已表在下诚意忏悔之心。”
一句未毕,唐翎又撕下一块兔肉,塞到芸儿嘴里,随后又是一阵咀嚼声。
在将几乎一整只野兔塞进腹中后,芸儿坐在篝火旁边默不作声,似是在回味方才兔肉鲜美,忽然,她对唐翎眨眨眼。
“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唐翎对此刻的芸儿再熟悉不过,每次吃过晚饭,她总喜欢找点“新花样”,以免在睡前感到无聊。
“我想到那棵树上。”
芸儿指着的是远处一棵可称作“参天”的大树,在这一片无法考证岁月的密林中,那棵巨木依旧显得分外醒目。唐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应一句:“又是这样。”
芸儿猛的撑起自己身子,或许是因为不满,脸上神色,尽是兴师问罪。唐翎却是不动声色地将她嘴边还残留的肉屑拭去:“哪里?”
“那里。”紧盯着唐翎尚未流露出坏笑的脸,芸儿再次往大树一指。
“哪里?”
“那里!”似乎对唐翎的无动于衷相似处不满,芸儿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同时也加重了指向的力度,所幸,唐翎终于有所反应:“那里?”
“对。”
“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芸儿扭头一看,的确如唐翎所言,目光所及大树早已消失,而她那一根玉指所指方向,只剩下一片星空,她回头带有点愠怒地看着唐翎——后者脸上已经浮现出坏笑。
“好啊,你又耍我。”
给唐翎指向的玉手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但另外一只手已经毫无预警地抓住唐翎的耳朵,芸儿有点气愤地拧动着唐翎的耳朵,丝毫没有因为现在在树上而放弃自己的胡闹。何时上来、如何上来,如今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在这棵大树上,而且为了泄愤,正使劲地拧动着唐翎的耳朵。
对于芸儿的泄愤,唐翎的坏笑早已转变为嬉笑:“疼!还有,小心点,我们可是在树上。”
“我不管!”
有点气急败坏的三个字几乎是呼喊而出,但未待话语消散,方才仍旧张牙舞爪的芸儿毫无预警地伏倒在唐翎身上,发出一阵阵平稳而轻微的低鼾声。而唐翎原本嬉皮笑脸的面容之上亦浮现出一分愠怒:“出来。”
“阁下果然非凡。”
一句充满自信的声音在唐翎面前响起,随之,一道身影已出现在唐翎面前。只见来者儒生打扮,脸带傲然,双脚站于虚空之上,从内到外显示出自己并非凡人的身份,仿佛为了向唐翎下达最后通牒而来。
唐翎的声音此时已变得冰冷:“先是重兵追杀,失败后又派人游说。这便是你们的处事之道?”
儒生的语言充满自信,似在讥讽唐翎之渺小:“阁下此言差矣,区区千余,如何能称为重兵?只因我等不知一魂四体虚实,故才派出千余附属捉拿而已。”
“现在,你们已知道千余附属在我面前微不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