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你们若是要卿卿我我,还是等入了洞房之后再说吧,如今可不是时候。”被漠视的程咬金不解风情地插口说道。
一旦想到自己的新婚贺礼没有得到唐翎芸儿的注目,程咬金心中不爽已无法抑制,但天生开朗的他倒没有将这不爽放于心上太久,只是短暂的抱怨过后,他双目紧盯自己席位上的那十数坛好酒,若不是自己仍有个证婚人的身份摆在此处,相信他此时已撇下这对新人,托起一坛好酒直接灌入口中了。
唐翎却似是不悦让程咬金就此回到席位之上,故意拖长声音说道:“你打算就此马虎了事?”
程咬金急急地说道:“婚也证了,礼也送了,你还想怎地?你也知道,我平生最怕便是这繁琐细节,方才一个紧张,腹中酒虫如今全数钻了出来,馋啊!”仿佛为了加强说服力,他还扬起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芸儿这才看到,程咬金的手掌居然还有点虚幻不实的样子。
唐翎笑着拉了拉芸儿的手:“详细情况待会我再和你解释,至于现在,还是先让这死胖子解馋吧。”
“啊哈,果然是我同甘共苦的好兄弟。”程咬金满脸讨好,方才与唐翎不共戴天的姿态早已荡然无存。
随着新人入席,这婚宴算是正式开始,在场中最不济的也是些见惯世面的名人雅士,在那瑞兽现身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后,一饮一啄间恢复了往日的风度,这一顿下来,倒是少了几分热闹,举手投足尽是谨慎。唯独只有程咬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时不时还要向唐翎芸儿敬上几杯,结果用不了多久,酒力尚浅的芸儿亦是脸泛通红,在殷冰心的搀扶下提早离场去也。
“好了,弟妹已经离场,臭小子,我们放开了喝。”
芸儿不在,程咬金将一坛尚未开封的锦花雕塞到唐翎怀中,摆出一副要与唐翎一醉方休的模样。
“死胖子,那是你嫂子!”唐翎回眼一瞪。
“少说废话,今天我要把你灌趴!”程咬金解开一坛落雁露仰头便喝,“不愧是长安三绝居的镇店之宝,多少年过去了,味道依旧香醇。”
就在唐翎亦要拍开酒坛封泥时,李亨已来到他的面前,身后还跟着那杨国忠与安禄山:“风云王,晚辈代父皇敬您一杯,谢阁下多年来一直佑我大唐江山平安。”
唐翎忙放下手中酒坛,执起桌上酒杯回道:“太子言重,唐翎只是个闲云野鹤,不敢当得如此大礼啊。”
程咬金斜眼看了看李亨,又看了看他手中酒杯:“你便是当今太子李亨吧?不错,果然有世民当年风采,不过酒量上倒是与他差了不少,来来来,老子也和你喝上一杯。”
李亨并不认得程咬金,只觉得面前壮汉有点眼熟,当下轻声问道:“不知阁下是……”
唐翎轻笑,代为回答:“这胖子姓程,当年与太宗皇帝可是生死至交。”
“卢国公程知节?”李亨思维飞转,经唐翎略微提醒,已猜出程咬金的身份,心中一惊,手上酒杯差点掉到地上。
程咬金哈哈大笑:“莫怕、莫怕,照你们所知晓的一般,老子已经作古近百年,如今只是只孤魂野鬼。正好今日自己兄弟大婚,才跑来阳间喝几杯水酒而已。”
谁知李亨却是向程咬金深拜了一躬:“卢国公风采,李亨当年只能从史书中得知,今日有幸相见,实属天大的荣幸,请受晚辈一拜!”
程咬金本以为李亨是因为遇见身为鬼魂的自己而大惊失色,却没想到他的失态乃是源自于激动,一时间倒手足无措起来,直惹得一旁的唐翎哈哈大笑,当下老脸一红,忙向李亨说道:“快快起来,你若再这般拘谨,老子这酒可喝不出味道来。”
这般窘态,又惹得唐翎一阵大笑。
而站于李亨身后的杨国忠与安禄山,脸色已是阴晴不定。
方才见这壮汉证婚,正猜测其真正身份,没想到他居然是百年前开创血海的老祖宗,看来若要重新规划当今天下局势,还必须要再谨慎一点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