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任何人在这个荣耀之前,都无法拒绝。至于当事人的心情,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虽然听说孙鲁育对周循看得顺眼,孙登也对周玉有好感,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周循和周玉是否也是如此。
而实际上,也不需要问,因为他们都没有拒绝。
“真是可惜,阿满没福气。”大桥遗憾的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都是自己耽误了事情,如果当初早点和孙绍说,也许不会走到这一步。她又有些怨恨孙绍,这孩子也是,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对周玉的心思看不出来呢?难道他真的记恨周玉以前对他的戏弄?
关凤听了,心情很不好,原本对周玉的一点提防全消失了。她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当然能明白周玉此刻的心思,周玉和孙登只见过一面,孙登虽然长得不难看,可是那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怎么可能入周玉的眼。想到当初自己的无奈,关凤心里充满了对周玉的歉疚。
“大姨放心吧,大兄这次虽然有些冒失,却不至于惹于祸事。”周玉强笑着安慰道:“他身边有虞仲翔那样的智者,不会坐视不管的,他一定有应对之策。”
“但愿如此吧。”大桥有些心酸,没有心情再说孙绍的事情,既然周玉也说不会有事,那就只能如此了。她吩咐厨房准备了酒菜,招待小桥母女吃了午饭,又殷勤的陪她们说笑。关凤去了忌心,也极力和周玉拉拢感慨,一时宾主尽欢,只是说话之间,总有些抑郁。
……孙权犹豫了几曰,找了几个近臣商议,有建议孙权提防的,也有说孙绍应该不会什么异心的,孙权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再次把陆逊找了来。
陆逊看了步骘的战报,思索了片刻:“臣以为应该奖赏。”
孙权默不作声的看着陆逊,静听他的理由。
“以伏波将军的战功,至尊如果不下令奖赏,必然寒了将士们的心。在一年之内平定东海和南海,不管他这个做法是不是有可疑之处,都是一件大功。而且就目前来看,没有任何迹象说他和海盗们有勾结,用这个罪名来压制他,恐怕难伏众心。”陆逊不急不燥的缓缓道来,语气平静而又淡漠:“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至尊所主能收众将忠诚之道。至尊坐镇江东十四载,又有哪个对至尊的用人之明、赏罚之平不是心悦诚服?”
孙权不动声色的吐了一口气。不错,他接管江东十四年,根基已稳,根本不用担心孙绍会利用亡兄孙策的名义生事。如今的江东,是他孙权的江东,不是孙策的江东。特别是这几年,孙策留下的旧部大部分都亡故了,剩下的几个,也都成了他孙权的亲信,这种情况下又何必总是担心孙绍?为了一个担心而伤了自己的名誉,实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