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去领人时钱姑姑的态度……
小太监隔着远远地望了眼窗子,忽地听到声茶盏摔在门框上的声音。
他打个哆嗦,对脸上不快的金万泰低声问:“爷,这怎么回事?流云姑娘到底做什么了?”
金万泰沉闷地摇头,心猜,大抵是流云在钱多多的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金万泰紧咬牙……昨日钱多多审流云时是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具体谈了什么,他们宫里谁也不清楚。
现下公子正得皇上喜爱,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因此对公子生了嫌恶……
“她们抓了我去,若是不说,她们便会对我用刑!我能有什么办法?”流云泪眼婆娑地泣道:“再说,就算有意瞒又能瞒多久?早晚不都要人知道。”
武利盈指着流云骂:“放到战场,你这是叛徒行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流云不认,反驳道:“这件事,说到底是要怪皇上……”
“哈?”武利盈觉得奇怪。又因为她说了花素律的不是,心底有股火气:“你几个脑袋,敢说皇上的不是?”
流云胡乱抹掉眼泪,一张白净的脸蹭得像只脏花猫。
她惙泣着,瞄着武利盈,一副想说又不大敢说,却又有股莫名的底气似的。
武利盈最怕女人这个样子。
好像是他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还不讲道理的诬陷对方,逼对方顶错一般。
“你这个德行又是什么意思?”武利盈指流云骂:“你要有不服,大可讲!别好似爷屈了你!”
流云别别扭扭的,嘟囔说:“屈了我……难道爷不算屈了奴婢吗?”
武利盈心里又是不解。
明明是流云背叛了他,怎么成了他的不是?
流云将他带皇上出宫的事告知旁人,武利盈虽气,但本心没有打算深罚。
他就算再荒唐,也知道这回做的事是离谱了些。
可流云一被带回来便哭哭啼啼,嘴里满道什么“不是我的错。怪不得我。”,话里话外甚至还有隐隐指责花素律,这才叫他愈加愤怒。
瞧了流云好几眼,武利盈哼了几声指着流云:“你什么意思?”
流云跪在地上,眼神柔柔弱弱一副无辜幽怨的神情瞟着他,提醒似的回答:“爷,您看看您这些日子。您还记得您是打哪儿来的?因为什么才进宫吗?”
武利盈不解,眯眼睥着,说起话来颇有些咬牙切齿样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流云瞧了瞧武利盈,好似老母亲看不争气的儿子,满脸的表情像在说“我就知如此”。
她跪直身子,清了下哭哑的嗓子:“爷,您是武家的二爷!您忘了当初进宫时有多恨了吗?”
武利盈依然不明所以。
“您在宫外何等风光?如果不是皇上,强让您入宫……”流云说到此,咬了咬牙,她抬起头对武利盈埋怨道:“可无论如何,您也不该忘了您的身份呀!”
她义正言辞的斥责:“您这样,怎么对得起武家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