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餐食也立刻比以前好得多了,居然每人还有早餐,早餐还能吃到两个馍和一碗粥。
吃完早餐,黑雕军又送来了几大车铠甲,每名军士都换上了黑雕军军士制式铠甲,这种制式甲胄通常只分成胄、护臂和身甲三部分,身甲为山字形,融合了身甲和护腿,在肩背腰部绑紧,比他们以前所穿的偷工减料的铠甲强度得多。
除了铠甲外,黑雕军还调过来数万支箭,每名军士分到了三十支。石虎还调拨了两百张黄桦弩箭到独立军一营,加上军中以前有的弩箭,一下就把独立军第一营变成了弩营。
白霜华是在八月十日傍晚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吉青阳是白重赞心腹爱将,一直对于白霜华有兄长一般的感情。他也觉得此令不可理解,当即就要去找侯云策,说出白霜华的真实身份,想把其留在泾州。
白霜华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她的母亲是白重赞小妾,在大梁白家地位低下,长期受到白家兄弟的母亲欺侮,白霜华和白霜武、白霜勇虽有兄妹之实,却因为双方母亲的原因,感情不融洽。在白霜华心目中,父亲战死沙场后,白家除了亲娘以外并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而且她已满十九岁,若回到白家,依照她偏大的年龄,只有在深墙大院里等着嫁人。白霜华的生母是妾,在白霜华婚事上基本没有发言权,自己嫁给谁要由白家兄弟的母亲说了算。
因为有以上种种原因,白霜华接到这个调令后,短暂犹豫了一会,便打定主意接受此令,若不把接受此令,必然要暴露身份,暴露身份后定然不能留在军中。不能留在军中则只能回到白府,回到白府的结果只能是等待白家正室把自己嫁出去,想到这里,白霜华就不寒而栗。
吉青阳听了白霜华的想法后,叹息中,白霜华来到了联军独立军。为了掩藏身分,白霜华用布条紧紧把丰满的部位束住,还在嘴上贴了两片小胡子。
以前在泾州军中时,军士们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只是束了胸,却并未贴小胡子。因为当日拜见招讨使侯云策的时候没有贴小胡子,此时再贴小胡子颇有些冒险,侯云策说不定会看出破绽。不过,瞒住独立军的几位将军才是当务之急。毕竟招讨使侯云策很少在身前,行军时注意躲着他就可以了。
白霜华骑着快马来到独立军时,没有想到侯云策正在军中,幸好侯云策看了一眼并未有异常表情,白霜华悬着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白霜华来到独立军,立刻接手了粮草辎重这一摊子事情。黑雕军不断调钱、粮、武器到独立军来,让她很是忙了一阵子。
白霜华办事甚为麻利,心思也细致,在大军出发前,把这些杂事办理得井井有条,很让都指挥使郭炯刮目相看。
白霜华是侯云策硬塞到独立军来的,而且不说理由,这反而增添了郭炯好奇心。他对这位冷冰冰的却又极为能干的白家子弟很有些琢磨不透:“这位白霜华处理军务颇为老练,想必在军中之日也不短,为何从未听到他的名头?侯云策为何神神秘秘地把他安排在独立军来?”
联军推进速度极快,八月十二日下午进入了庆州城。联军在庆州稍事休整,补充了粮草,在八月十三日早上沿马岭水北上。
就在西北联军到达庆州的时候,灵州战事有了新变化。房当明率领党项军,已经在十二日退至西会州。
党项大军到了西会州以后,并没有回到先前驻过的那个旧军营,而是驻扎在西会州的党项军营里。此时,房当明隐隐约约有些相信那些古老传说,党项房当族集中了数万大军,精心准备了数月,到头来一无所获,还把亲弟弟房当白歌折了进去。
莫非那座阴气森森的废旧军营当真是不详之地?
十三日凌晨,昔日脾气最为急燥的房当五虎之一的房当烜赫全身素服,脸上用白布遮住,安静地躺在一堆木柴上。两位法师念过一段经文之后,大火腾空而起,房当烜赫往日的冲动与活力随着火焰升腾,袅袅飘向天空,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清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