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策心中一动,道:“党项八部,实力最大的是拓跋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想择一员良将到延州,制拓跋部,白将军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朕派你到延州去任团练使,边地艰险,拓跋兵精,你敢不敢去?”
白霜文“啪”地站起来,喜不自禁地道:“臣愿意粉身碎骨以报陛下厚受。”
白霜勇也是自小在军中长大,见兄长得了差使,心痒难禁,也站起来道:“陛下,臣是武将,在这书院里当副院长,实在是有负圣望。臣想到前线带兵,与敌人杀个痛快。”
这正是侯云策所希望地,不过,他将自己地想法隐藏得很深,道:“白将军练兵颇有办法,就不必过谦了,大林朝要恢复大武疆域,大仗、苦仗和恶仗还数不胜数,不愁没有仗打,英雄总会有用武之地。”
白霜勇微微有些失望,陛下也没有把话锁死,他也就有着独立担任一方主帅的希望。
郭炯笑道:“如今荆湖已灭,西蜀灭亡在即,臣就是担心没有仗打,下一步征伐南汉,就让臣去吧。”
侯云策拍手赞道:“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何愁不能一统中原,朕答应你,打下西蜀以后,让曹彬将军镇守西蜀地,郭郎就率领驻守大梁的黑雕军和长江水师,攻打南汉。”
“打南汉和南唐,朕估计要用上两年,两年后,朕要亲征,扫平契丹。”侯云策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提高了声音道:“到时候,北到小海,南到大海,都会是我大林的土地,朕准备在皇宫内建一座汉白玉塔,凡是立有功劳的大将,朕都会命人将他的名字和功绩刻在石塔之上。”
这种招术,也是一种老招术,大武有凌烟阁,东汉有云台二十八将,这些勇将的英名,用一个合适的载体,让这些开疆扩土的勇将们英名数年流传。
在座中诸将都是铁血汉子,听到陛下之说,个个都如喝了整罐的烈酒,全身都充满劲头,恨不得明天就率军上前线。
出了军营,侯云策慢慢地琢磨郭炯和白家兄妹的事情,旧的世家大族经过战火,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新的世家大族却如倔强的小草一样,遇到合适地环境就发出了新芽,侯云策不想把这个新芽彻底灭绝,只是想好好控制,让新芽长成灌木丛,而不能让这个新芽成为参天大树。
回到皇宫,侯云策按着习惯就要朝着赵英的主屋走去,可是临到主屋门口,他突然想起了柳江婕,当日这个女子因为为其哥哥求情,坏了后宫嫔妃不准干政的规矩,令侯云策拂袖而去。这一去,不知不觉就是三个多月,从初冬到了冬天。
“我的心为何变得这么狠,她不过是初犯,又肯定不知道我立下的规矩,算了吧。”侯云策抽回腿,站在宫外想了一会,对着进宫就紧跟在身边的大太监杨公公道:“今天到柳贤妃那里去,准备些清淡合口的小菜。”
在杨公公眼里,侯云策是一个少见的明君,诺大的一个皇宫,数月时间,太监只记录了他与皇后、两个妃子和一个才人同过床,太祖和世宗林荣皆不是好,色之人,可是也没有做到这种地步,此时杨公公听到侯云策要到贤妃宫中,暗道:“幸好自己没有怠慢柳贤妃。”
这三个月来。侯云策一次都没有到宫中来,让柳江婕好生烦忧,幸好皇后赵英以及师高月明、秋菊时常到过来说话,让她心绪渐渐安定了下来。
柳江婕这才得知侯云策曾在进入皇宫前,曾下了严令:后宫不准干政。嫔妃妄言政事者,罚入冷宫半年,太监与外官勾结,斩无赦。
柳江婕这才明白了为何侯云策要冷落自己。弄明白这个原因,柳江婕又觉得委屈,进宫之时,可没有人她说起这事情。
柳江婕最交心朋友是师高月明,她虽然是中原人后代,可是生在石山,性格中也就沾上了胡女的气质。师高月明的父亲是党项颇超族的族长,她的父亲是石山里奇部的大长老,两人的身世、家庭背景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因此,见面也最为频繁,知心话最多。
师高月明和柳江婕家世虽然相同,但是两人在宫中的遭遇却是大不相同,侯云策对于这位党项女俘虏是恩爱有加,数月来。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留在师高月明地宫中。可是,柳江婕作为侯云策曾经的战友。却受到了极不公正的冷遇,这让柳江婕心伤难耐。
此时,当侯云策突然出现在贤妃宫中,柳江婕喝了几杯老酒,正在床上酣睡,连杨公公报名之声也没有能够惊醒她,等到宫女将她唤醒,她仍有些摸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