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依旧呼啸,但那股笼罩盆地的诡异力场与强大的魔压,已然消散。
“成功了……”年媚儿微微喘息,看着眼前的废墟,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刚才全力一击,对她消耗不小。
天霓裳收回霓霞尺,尺身光芒也黯淡了些许,她看向逍遥子:“那三道逃走的魔念……”
逍遥子目光扫过魔念遁走的方向,摇了摇头:“只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失去了祭坛的凝聚和引导,它们掀不起太大风浪,最终会消散在天地间,或者被某些阴邪之地吸引沉淀。不过,此次破坏了他们的聚合节点,邱鹰和天阴魔定然会有所感应,恐怕会更加疯狂地寻找魔引。”
他走到祭坛废墟旁,拾起几片《楞伽伏魔录》的贝叶经残片,神识扫过,上面记载的并非功法,而是一些关于上古神魔之战、天地秘辛以及……某种镇压、炼化魔念的古老仪式的只言片语。
“这经卷……看来并非邪恶之物,反而是先贤试图研究、对抗魔念的记载。被窃来此地,恐怕是被那古僧傀儡用以反向推演聚合之法了。”逍遥子将残片收起,“带回金刚寺,也算物归原主。”
黑妖智化在废墟中翻找片刻,拎起那件破旧僧袍,嗅了嗅,肯定道:“这僧袍的主人,生前至少是位罗汉果位的高僧,不知为何在此坐化,又被魔念侵蚀成了傀儡……可惜了。”
解决了此地的危机,四人不敢在这凶险的葬佛沙海久留,稍作调息,便沿着原路开始返回。归途虽然依旧艰险,但少了来时的紧迫与未知的压抑,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数日后,他们终于再次看到了那片象征着生机的佛光绿洲。金刚寺慧明大师早已感知到他们的归来,率领众僧在山门外翘首以盼。
当得知祭坛已毁,魔念溃散,并且找回了部分失窃的经卷残片后,慧明大师与一众僧人皆是喜极而泣,对着逍遥子四人连连叩拜。
“阿弥陀佛!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慧明大师老泪纵横,“若非宫主与诸位施主力挽狂澜,只怕我佛门圣地,将永堕魔障!了空师叔的舍利,也有救了!”
众人再次来到舍利塔。果然,随着远方祭坛被毁,源头魔念溃散,莲花座上的金刚舍利虽然依旧蒙尘,但那股不断渗透的魔气已然停止,表面的灰色也淡薄了一些,在周天星辰净魔阵的持续作用下,正在极其缓慢地自我净化。
“假以时日,辅以佛法熏陶,舍利当可恢复如初。”逍遥子探查后,给出了肯定的结论。
至此,西漠之事,总算告一段落。
……
无尽虚空,混沌绝域。
就在西漠祭坛崩塌、魔念溃散的同一时刻,正在疯狂汲取混沌能量、试图加速恢复的邱鹰与天阴魔,身躯同时剧震,猛地睁开了双眼!
“噗!”邱鹰更是脸色一白,竟直接喷出了一小口混沌色的魔血!他周身气息一阵紊乱,眼中充满了惊怒与难以置信,“西漠的‘聚念祭坛’……被毁了?!怎么可能!那逍遥子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那里?!”
天阴魔那扭曲的身形也剧烈波动起来,重叠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尖啸和滔天的恨意:“本座感应到了!是我们分散出去寻找‘坐标’的三道关键魔念!它们失去了联系,溃散了!逍遥子!又是他!他竟敢毁我圣主归来之基!!”
狂暴的魔威在绝域中肆虐,将周围的混沌气流都搅得天翻地覆。他们耗费无数心血,才在葬佛沙海那处上古战场遗迹中,找到了那座残存的、能与魔主纪子崩散魔念产生共鸣的古老祭坛,并暗中布局,侵蚀古僧遗骸,窃取佛门典籍推演,才勉强启动了这处“聚念节点”。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以悄然汇聚魔念,为最终的聚合做准备,却没想到,竟被逍遥子如此干净利落地摧毁!
“他的成长速度……太快了!”邱鹰抹去嘴角魔血,眼神阴沉得可怕,“而且,他似乎总能先我们一步!难道……他也在寻找魔引?甚至,他已经知道了魔引的某些特征?”
这个猜测,让两个魔头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意。如果逍遥子也知晓了魔引的奥秘,那他们的处境将更加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