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太过于害羞了。田径部的白狼前辈是她非常仰慕的对象,但是她又害怕被拒绝,所以找我想办法。”
“那前辈是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办直接说的呀。”我将手机拿出来,“喜欢这种事,如果不说的话,大概没有人知道吧。”
“没有人知道”
“这是当然的啦,毕竟当事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想要回应这份喜欢或者想要拒绝这份心意,都没有权利。这对当事人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将熊本熊的挂件串在了手机上。
我们一起走过了明堂堂的大街,最后来到我家那边的小巷子,穿过小巷子,最后到了我家门口。
“前辈的家到了啊。”阿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才说,“那么我该回去了。”
“等一下。阿切,你今天是怎么了”我问,“把我约出来,又不说什么事,连告别也这么闷闷不乐。”
“抱歉”阿切道歉。
“不用道歉。”我盯着他说,“可是你真的不打算说给我听吗”
他垂下来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然而那阴影的形状变幻了好多次,直到它将阿切的眸子完全展现在银色月光下。
“其实”
其实
“我是来向前辈告别的。”
“告别”
“嗯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不在东京了。”阿切看着我说,“其他人我都有好好道别,但是前辈的话”
“是转学吗”
阿切摇了摇头“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见过了死亡,所以对离别这种事也产生了麻木之感。人类短短的一生会遇见多少的生离死别我不知道,也不想明白这样的遭遇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将其看作人生常态的话,也无疑显得格外苍白。
4
“你们有没有一瞬间想要从楼顶跳下去”
我们靠在天台上的墙边,吃着从家里带来的便当,她突然这么问我们。
“小千姐姐,你问的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凛咬着勺子说,“要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大概已经死了吧呐,姐姐,我说得对不对”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向了小千。小千嘴角留着红斑,她说这是人鱼公主的象征。
小千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这只是个假设啦你们两个干嘛思考得那么认真。”
凛洋洋得意起来“那都是小千姐姐的假设不严密的结果。如果假设足够严密,其假设出来的结果也会是严密的。这种事我已经说过好多次啦,结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可是”
我一手压在了凛竖起来的呆毛上“凛,我也说过了吧吃饭的时候不许咬勺子,这对牙齿不好。”
“呜”凛发出了像小兽一般的呜咽,但随后老老实实地吃起了饭。
“阿紫,你真的没想过这件事吗”小千特意问了我一遍。
我把便当盒收拾好,摇了摇头“没有。小千想过吗”
小千愣了一下,露出了我最熟悉的笑容“才不会呢。”
那个时候完全察觉不到那种微妙的语气里,到底要表达什么。
小千和凛一样,同样有着音乐上的天赋,只不过小千没有系统地去学习音乐。也就是那天在天台一起吃完了饭后,放学的时候小千就给我放了一首青行灯的歌。
那一天是雨后天晴的下午,阳光从公交车的玻璃透过,照在了我和小千的衣服上。
“真是不可思议啊”虽然不能够喜欢,可歌曲里表现出来的情感却使我无法忽视。
“是吧”小千因为听到了好听的歌,因为听到了喜欢的歌而脸上泛着红晕,“音乐,简直就像连接两个世界的电话线。”
“好奇怪的比喻诶”我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哪里奇怪啦”小千反驳道,“明明很贴切就像我们两个打电话的时候一样啊”
“这不是更加奇怪了吗明明你和我就在一个世界里,为什么是两个世界”我也不满地反驳道。
“诶阿紫还真是没有音乐天赋啊如果是凛的话,这个时候肯定早就听懂了。”小千有些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