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朱景洪描画的未来,往后大海上将会有磅礴发展。其实除了这些,还有持续改土归流、修建官道、发展生产力等一系列的事,但那些已是朱景洪要做的事,此刻他没有说出来。
听完朱景洪的讲述,朱咸铭微笑着说道:“这些事你去办吧!”
“是!”朱景洪并不忸怩,很坦然应下了此事。
又聊了一阵之后,见皇帝神色已有些难受,朱景洪便多关切了几句。
自己什么情况皇帝清楚,所以制止了朱景洪的招呼,转而劝他不必担心。
人老了就容易执拗,再怎么劝都听不进去,尤其是朱咸铭作为皇帝,劝太多甚至可能起反作用。
“爹,章奏是看不完的,您得保重身子才是!”
“你这小子,我难道还不知道?我有分寸,等忙完了这一阵,我自会好好歇歇!”
见老头儿还是这样说,朱景洪就真的没办法了,于是便只能告退离开。
太子回京是大事,东巡过程中的发生的一系列大事,更是变成了京城百姓的谈资。
约摸过去半个月后,相关事件热度才落下来,也仅有一些酒肆客栈还有人聊。
“自恒兄,万万没想到,竟能在京城与你相见!”
一处平民酒肆外,冯渊向着眼前李自恒拱手行礼,后者随即向其回礼。
李自恒是冯渊在国子监时的同学,二人关系要好十分亲密,然李自恒早早高中外放为御史,而冯渊已蹉跎十年未能得中。
正统二十年春闱,冯渊已是第三次落榜,这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
放榜已近两个月,按理说冯渊该打道回府了,可因其每日纵酒消愁染了风寒,所以影响了他回乡的行程。
而要等下一次科考,差不多又得三年之后,想起这件事冯渊就觉得憋屈。
作为同届国子监学子,李自恒是真正的天才,正统十四年第一次参考,便得中二甲第二十五名。
李自恒是个直人,没有那么多虚伪客套之辞,只听他道:“公事入京,得遇故人,实在欣喜!”
“请!”冯渊引着李自恒进了酒肆。
很快酒菜上齐,二人先是互问了近况,最终聊到了科举这一沉重话题。
冯渊不想多提这些桑心事,于是便出言岔开了话题。
“自恒兄何时回金陵,咱们也好一起上路,如此相互有个照应!”
放下酒杯,李自恒沉吟之后,答道:“不瞒冯兄,只怕此番……我不会回金陵去了!”
“这是为何?”冯渊神色诧异。
“此番太子东巡,沿途发生了许多大案,冯兄想来有所耳闻!”
冯渊作为一个举人,家中良田有近千亩,妥妥的士大夫阶层,这些消息他当然知道。
“知道一些,莫非金陵那边的案子,与伱有什么瓜葛,所以……”
见冯渊想岔了,李自恒答道:“金陵的案子,我亲自主办了五件,涉及官员十三人!”
冯渊点了点头,暗道这才符合李自恒的性格,其为人刚正嫉恶如仇,自然会借这次机会整治不法。
当冯渊以为,李自恒是要交割案情,所以暂时脱不开身时,后者说出了更让他意外的话。
“见我查案精干,副都御使王培安王大人,有意举荐我回督察院任监察御史!”
副都御使是正三品大员,调一个地方巡查御史进京,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