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先生有些不以为意,摇头说道:“有什么好测的,天天只知道以先天的天赋来给学生们打标签,能有什么出息,我十几年前便说过这样不好,可他们还偏生不听,时间一长,我也懒得管了。”梅望晨听了一乐,心想这位白老先生还真是一位妙人,刚准备开口打趣两句,却又听到白老先生以一种古怪语气说道,“再说了,你脖子上挂这那块玉,走这些形式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呵,还是说你觉得捉弄我们这些可怜的教书匠很有意思?”
梅望晨无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原来对方早已经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到底看清到了哪一步。
谷华跟随老先生有五年了,他何时见过哪个学生以这样一种平起平坐的语气跟老先生说话?偏生看老先生的模样似乎还及其喜欢这种感觉。他极力压抑着自己抬头好好看看那个嬉皮笑脸少年的冲动,仍是低头看着自己圆圆滚滚的肚子。
可是,当他听到白老先生笑着说出的下一句话时,他的头再也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直愣愣看着那个坐在草席上俊美似妖的少年,觉得这只怕真的是个妖怪吧......
“我没什么大的本事,只是比他人多活了几年,有些微末的学问,你若不嫌弃,要不要跟着我学点东西?”
这是......要收内门弟子的意思么?
谷华只感觉自己的心肝在微微的颤抖,他不知道白老先生以前到底有没有收过弟子,他只是在一次偶然倒茶的时候,听到正在跟白老先生下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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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大人说过这么一件往事,一件他至今从来也没敢跟旁人说起过的往事......
那位院长视若珍宝的易师兄,当年本是准备拜在白老先生门下的,只是白老先生在考虑了一天之后婉言拒绝了,所以易师兄才会拜在院长门下,成为了院长大人唯一一个内门弟子。
要知道那位易师兄可是被称为隐山学院百年以来最惊艳的天才人物,就这样一个学生,白老先生都出言婉拒。
五年以来,他也从没见过白老先生有任何收内门弟子的意思,虽然曾有几名学生私下来拜访过,也透露出拜师的意思,但白老先生一直没有点头。而那几名学生在谷华看来,也都是才情武功惊艳之辈,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但......白老先生却都看不上眼。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下棋闲聊忘了时间也就罢了,白老先生居然动了收内门弟子的意思,而且还是主动提出的,这个“妖物”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何过人之处?
谷华这个胖子此刻真恨不得狠狠掐自己两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这些都不是令他最在意的,他最后悔的是自己真的不该进来,哪怕等会院长亲来催促,自己都不该进来,因为很明显的白老先生与这名俊美的不像话的少年之间的对话是被自己强行打断的,这才迫使白老先生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若是这个少年再脑子一抽,婉拒了白老先生诚心的邀请,这让白老先生如何下的来台?如果白老先生下不来台......那自己也只好一辈子都在台上陪着白老先生站着......
“先前有位姓易的师兄跟我说,进来之后要多走多看,我也觉得这幻阵实在是有些意思,还想再多看上几眼。”梅望晨说得很得体,这便算是婉拒了,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充分的体现出某个无赖的无耻程度,“当然要是到最后我没考进学院,您可得大发慈悲的收留我,我到时候可一定会哭天抢地的投入您温暖的怀抱!”
白老先生有些遗憾的笑了笑,却再没提收徒之事,“既然如此,那你以后没事的时候来找我下下棋吧。”
......
景国建国之初,有位前贤曾经说过:不要总想着事情会变成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那是因为最坏的结果往往比自己预想的来得更快,与其祈祷不要发生,不如现在赶快补救。
不知道谷华这个胖子到底有没有聆听过那位前贤的谆谆教诲,但他此刻肯定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