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先皇英明果毅,运筹帷幄,造不世之功业,裴度俯首听命罢了,李在你谬赞了”
“老大人何必自谦河北藩镇,如国之手足,群贼猖狂,不过手足瘙痒溃烂,用心用功可徐徐图之,慢慢医治,然而淮西江河之贼,地处中原是胸腹之祸,稍有拖延就有糜烂之危,顷刻之间江山社稷就有生死之劫难,老大人目光如炬,不畏艰险,坚持平淮西,如同再造大唐,与郭子仪比功毫不逊色,李在衷心钦佩,请老大人勿忧”李在说完,再次长身鞠躬,神色诚恳,言语切切。
裴度裴司徒悚然动容,双手搀扶李在,“李在客气了,世人皆谓我贪功,他们都看不到江河之间藩镇作乱的危害,如李在所说,胸腹之祸,顷刻危及社稷存亡,不平定蔡州逆贼,天下群藩势必群起效仿,山河破碎九州离散,谈何平定河北三镇”
“攘外必先安内,自古皆然,”旁听的岳齐忽然开口道,看到李在装蒜,岳齐不捣乱心痒难耐,于是跳出来搅局。
攘外必先安内裴度和李顺都是眼睛一亮,李顺击掌赞叹,“岳内侍大才,精通兵法之妙,佩服佩服”
裴度也颔首赞叹,“李将军所言极是,岳贤侄大才,李在也是,哈哈,老夫出长安修养,北上观赏冰河奇观,不想得遇众位贵客,实在高兴啊”
李顺合掌笑道,“既然是高兴的事,怎可以无酒不如我们畅饮一番,可好”
这时,忽听听雨赞道,“观主的字写的真好”
李在、岳齐、裴司徒还有李顺,转身往边上看去,只见老太监陈宏志双手托着一块薄板,黄羊观主正在写字,没有砚台水墨,怎么就能写字了
听雨细心观察了一番,“观主用的器物,和李在的水笔有些神似。”
归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上面写着风生水起才知天高云淡、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字迹清秀俊雅,她想了想,在下面又把攘外必先安内几个字写好,才放下笔,听了听雨的话,淡淡笑了,“就是李在的水笔,不过我用的是仿制的,李在,司徒大人,过来稍作休息,美酒已然温好,畅饮几杯可好”
李在率先走过去,裴司徒岳齐李顺相互谦让着,也一同过去,归云笑着拿着写好的字给李在看,萨法莎对那个可以折叠的板子来了兴致,只是简单薄薄的板子,涂着清漆,外面则是丝绸,把两块板子包起来,可以折叠也可以摊开,既简单又实用,心思真巧。
这边李在拿着归云的字看,师姐的字写的就是漂亮,人漂亮字也漂亮,李在嘿嘿笑着,“师姐,攘外必先安内,这话是对的,但是要小心,别让这句话成为内斗的借口,什么真理都有因时因地因人而异,与时俱进才是王道,刻舟求剑要不得,食古不化更是取死之道。”
李在随口一番话,让众人频频点头,裴度裴司徒笑道,“李在真知灼见,不愧归心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