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臣,沁沁毕竟是你妹妹,你又何必这样逼她……”
随着她率先一步开了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孟怀瑾像是终于有了意识,面色难看了许多,浑身的儒雅也夹杂了几分阴沉,沉声道。
“大清早的,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了,这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孟宴臣打从今天开了口,就没想再粉饰太平。
对他来说,许沁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是会令他厌烦乃至于破坏他与阿挽久别重逢心情的半个仇人。
而对他的父母来说,许沁或许是一个木讷的养女,是一个符号的象征。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孟家与国坤唯一的继承人,他有权利这么做。
孟宴臣端坐在桌前,姿态恭敬,神色温和,口中却道。
“父亲,我没有在开玩笑,难道您觉得,一个20多岁手脚健全的人,还不能够养活自己吗?我假设的一切都是成立的,那么许沁就拥有独立生活的条件和资格。”
他又抬眼看向眉头紧锁的付闻樱:“母亲,我只是在叙述一个客观事实,并没有存在逼迫她的任何行为。”
孟怀瑾彻底的沉下了脸,眯着眼打量着这个翅膀硬了的儿子,说道。
“你铁了心非要这样?”
孟宴臣仍旧恭敬有加。
“事实如此。”
他神色认真,又补充了一句。
“父亲,在我目前的职位上,我已经做的完美无缺了,不是吗?”
孟怀瑾阴着脸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便转身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孟宴臣眼中划过笑意,神情显而易见的颇为轻松。
“宴臣,你需要给妈妈一个真正的理由。”
付闻樱坐在原位,面容肃然,并没有如许沁所想那般急于为她出头,而是足够理智与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孟宴臣同样冷静的与她对视,并不避讳,温声说道。
“妈妈,我想,我个人厌恶她是一个重要因素,她的贪婪和懦弱,虚伪和冷漠,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不适,对她来说,孟家是压迫她、束缚她的牢笼,她把自己比作失去自由的囚徒……到了今天这一步,您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付闻樱怔愣片刻,随即移开视线,拧眉不语。
许沁见形势不对,心下一慌,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
“妈妈,您也不要我了吗?我姓孟,叫孟沁,我就是孟家人……”
孟宴臣两只手交叉在一起,身子后倾,侧目看向她,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波澜,一锤定音道。
“对了,孟这个姓不衬你,为这么多年来生出许多风波来,就改为许,以后,你仍旧叫许沁,与孟家再无瓜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