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阎圃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充实着张鲁的信心:“此外还有一道讯息,乃是刘璋派遣中郎将吴懿、军议校尉法正,督统校尉徐猛、袭肃、阴溥等人引万余军马往武都而去。”
“武都?”张鲁此前身处汉中日久,对汉中周遭的地理地势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是也是谙熟于心,他缓缓言道:“刘璋小儿即是想拿下武都,那不是有兵进关中的想法。”
“当是如此。”阎圃附和了一句,他为张鲁剖析了起来:“上庸之地,蛮夷杂处,户口不多,士庶困苦,且上庸之地无甚紧要,对刘璋而言或许有若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有肉尔……然关中之地,号曰‘天府之土",有四塞之国的美称,昔日高皇帝刘邦得之以成帝业,虽说眼下为羌氐侵扰、遭凉州贼乱,一时间有所荒凉,但也不失为王业之基,我观刘璋为人腹有远志,自是会进图关中,无侵我上庸之意也。”
张鲁听着阎圃夸耀刘璋志向远大,同时拿他的上庸和关中对比时,直把关中比作天上之云,而上庸比作地上之泥土,他也不恼怒,这是他作为修道之人的优点,足够的心性淡然,面对事实时坦然的紧,不会因此羞愧恼怒。
“关中和上庸的轻重是一件,此外还有三桩事情,可以佐证刘璋绝无侵我上庸之意……且不止今岁,一二年间,刘璋也当是没有寇我上庸之意。”阎圃抛出了一块砖头。
“哪三件事情?”张鲁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准备如往常一样见识阎圃的韬略。
阎圃伸出一根手指:“这其一,关中的李榷、郭汜,乃是加害刘璋兄长刘范、刘诞,并致使故益州牧刘焉发背疮病亡的罪魁祸首,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刘璋定然先是讨伐关中的李榷、郭汜。”
“其二,益州之地,西面和南面皆是不用考虑的,唯独东面刘表,虽说眼下荆州和益州结为盟友,但刘璋即是要兵向关中,定是不想同刘表发生冲突……而上庸、房陵之地,距离荆州如今的州治襄阳不过数十里路,且有水路可以进军,军士朝食后,午时便可抵达襄阳……刘璋若是得了上庸、房陵,身处襄阳的刘表就像是脖子上悬了一把刀,两方必然发生冲突,区区盟友的情谊,是抵不过悬在脖子上的刀的,到时候,顾虑到襄阳的刘表,刘璋如何能稳妥的进军关中。”
“所以有我居于上庸,一则可以隔断刘表同汉中的接触,二则可以打消刘表对刘璋据有上庸、房陵的惶恐,使刘璋来年可以安稳进军关中。”张鲁的语气是轻快的,但又有些不太情愿。
听着阎圃的话中意思,张鲁自觉他一方面可以安安稳稳的在上庸待上一段时日,但同时他有一种工具人的错觉,而且是被刘璋当做工具使用。
“圃正是这个意思。”阎圃肯定着张鲁的推测,同时他说出了第三件事情:“其三,刘璋派遣使者程郁来到上庸,便是刘璋暗地里示好师君,不然以师君和刘璋的交情,哪里会有什么使者往来。”
“程郁。”张鲁经阎圃一提醒,想起了那名汉中来的使者,他顿觉不能一直将程郁置之不理,需要盘查一下程郁的来意。
张鲁目视阎圃,阎圃点头会意。(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