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天子刘协面色摇摆不定,自董卓死后,李榷、郭汜把持朝政,残害忠良,为祸万端,因而他对李榷、郭汜甚是愤恨,见到有机会打击削弱李榷、郭汜的力量,且说不定能趁隙拿下李榷、郭汜的人头,他不太想放过这个机会。
掀开帘帐,孤星寒月顿时入目,寒风席卷而来,虎贲王昌侧头再看了一眼帐内的天子刘协,见着刘协稚嫩的脸庞上过于成熟的端重,他心中欣慰,天子贤明沉稳,外有刘益州那等的强藩,这浑浊哀鸣的世道说不定能得到挽救。
“不可。”国舅董承连忙开口,他摇了摇头道:“李榷、郭汜虽是急于引兵退去,可凉州兵精,惯于征战,而陛下帐下虎贲羽林之士皆已惫乏,以疲敝之卒不能当骁锐之士……臣意当稳妥行事,先答应李榷、郭汜请求,同彼等相为和睦,让李榷、郭汜释放了擒获的百官、宫人妇女,并归还劫掠到的乘舆、器服,然后见机行事。”
虎贲王昌面色坚决,他收回了看向帐内的目光,就此向着李榷郭汜的营帐奔赴而去。
翌日。
“张肃没说假话,当时我问过同刘璋交接过的人,都言刘璋为人柔懦,不是任事之人。”李榷摇了摇头,他不是郭汜,不会听信他人片面之词,他做过求证,才强压着天子同意任命刘璋为益州牧。
“众卿之言是也。”天子刘协从善如流,他应下了众人的合议,而后他转头向王昌说道:“劳烦卿回复李榷、郭汜,二贼若是愿放了擒获的百官、宫人妇女,归还劫掠到的乘舆、器服,朕便答应他们的请和之议,不然,朕便同彼等厮杀到底。”
“这番话,你以后若是见到刘璋,可以同刘璋好生说道,让刘璋知晓,他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李榷也不反驳,他觉得反驳也没有大用,他只顺着郭汜的话讲。
郭汜思维跳跃,他转头回想:“我记得刘焉刚去世的时候,益州使者张肃来到朝廷,向天子陈述益州群臣推举刘璋继任益州牧,言语中谈及刘瑁、刘璋兄弟二人,说过刘瑁精明,不亚于其父刘焉,刘璋文弱,不善于兵事。”
“那就不对了呀,刘璋做的事和柔懦完全相反……难不成现在的刘璋不是以前的刘璋,中间换了一个人。”郭汜摊着双手,他若有所思的得出了一个在李榷耳中不可能的推断。
帐外寒风呼啸,帐内气氛火热,作为李榷、郭汜的使者,虎贲王昌却是一个劲的往外透露李榷、郭汜军中的情形,一字不差的通告给了天子刘协。
为李榷、郭汜擒获的百官、宫人妇女,以及劫掠到的乘舆、器服,皆被李榷从弟李应送还给了天子刘协,两方就此达成了和议,不再引兵互相攻伐。
而这个时候,益州牧刘璋,虽是远在蜀地,同关中隔着迢迢千里山林,但刘璋竟是能出兵勤王,没有忘却他这个天子,这如何教刘协不感动,不感慨。
尔后,李榷总结陈词:“不管刘璋的本性如何,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那就是来索你我二人的命,报父兄之仇的……当务之急,你我一则需要赶紧赶赴长安,保证长安不失,二则领兵去拿回陈仓,陈仓若是在我们手里,刘璋就会被我们堵死在蜀地,而陈仓若是在刘璋手里,我们的脖子上就会被悬上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
“郭阿多,你也不想日日恐慌,担忧没有明日吧。”李榷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那是自然,我还想着活到百岁呢。”郭汜立即回应道,他接着追加了一句:“都听你的,稚然,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