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做完上面这些事情,刘璋举目望天,但见夜色还不是很浓重,一轮钩月正处于东方升起不久的状态,斜挂在半空中,静静的流泻下清淡的月色。
“子远,说说李傕、郭汜处的情况吧。”刘璋没有安歇的念头,他向吴懿这个先锋主帅问询起了李傕、郭汜一方的情况。
吴懿应声作答:“明公,前面徐校尉在陈仓道口大败李傕、郭汜遣来的羌胡之后,李傕、郭汜便引兵而去,眼下二贼以及他们招诱来的群贼,屯重兵于长安城、黄白二城,此外长安、黄白二城附近的县城,则有少量凉州贼管制,见着像是打算等我们引兵去攻。”
“诱敌深入?”刘璋嘿然一笑,道出了李傕、郭汜这般举止可能的目的。
“当是诱使我们深入,意图拉长我们的粮道,并用长安坚城来抵御我们,使我们顿兵坚城之下,而后于长安城下一锤定音、决一胜负。”主簿兼军师中郎将荀攸嘴角噙笑,他摇了摇头道。
军议校尉法正伸出手摩痧着下巴的短须,他不屑一顾道:“李傕、郭汜想我们引兵前去攻打长安,那我们就偏不去,不顺着他们的心思。”
参军郑度闻言惑然了一句:“不去攻打长安,诛杀李傕、郭汜二贼,如何拿下关中?”
众人看向军议校尉法正,等着法正的回答。
法正轻微的摇了摇头,他缓缓道:“不去攻打长安,指的是不立即去攻打,而不是不去攻打。”
“我军初至关中,立足未稳。”法正解释道:“所以如果我们发兵去攻打长安,就显得太过急躁了,也容易露出破绽……我们还需步步为营,好生经营个把月,这个月先摆平陈仓附近的郡县,使左右两翼没有隐患,如此一步一步的向长安进军而去。”
“善。”荀攸合掌赞道,他对法正的意见很认可。
一声称赞后,荀攸向刘璋拱手道:“明公,我军步卒多而骑卒少,李傕、郭汜处骑卒多而步卒少,若是我们急切间引兵至长安,从陈仓到长安的粮道,必然会受到凉州精骑的袭扰,彼等依仗良马,来去如风,我们是断然追之不及的,此外我们也没有足够的骑卒去反制。”
“所以臣下认为,当依照法校尉,步步为营,一步步向长安推去……”荀攸抚着长须,他完善着步步为营的计策。
“关中子弟,遭受李傕、郭汜的荼毒残虐,如今已经是两三年多了,积怨甚深,自今日一众雍县耆老言谈便可知晓……关中父老不过是旧时无力抗衡李傕、郭汜麾下的强兵,只得默默承受,今者明公至此,关中父老有了依托,必然携粮裹甲前来助阵,就如雍县之豪族一样。”
“因此明公可以一步步向长安推去,在路上号召关中的豪杰,诛杀李傕、郭汜在三辅郡县设立的长官,使李傕、郭汜只余孤城两座,长安及黄白城,绝了李傕、郭汜内外的通道,让这些凉州贼众胆寒震恐。”
“嗯。”刘璋从善如流,他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