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甘宁的话带着抚慰的语气,仿佛有一股子平和的魔力,让愤懑在怀的甘九脸上的怒气顿消。
日头渐渐移动,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原本驾马奔驰的马超,领着麾下骑卒都下了马,坐于地上嬉戏玩闹了起来,想以此来激怒城头的蜀军。
只是马超的这些举动,都未能惹得城内蜀军出动一兵一卒,略阳城的城门关闭的密不透风,没有打开的迹象,蜀军像是没有血勇之气般不为所动,一味胆怯的坚守着城池。
渐渐的,日头西移,黄昏将至。
在略阳城下盘坐的马超站起身来,他见着蜀军到现在都没有出城交战的迹象,口中不屑的言道“向闻蜀兵庸懦,果如是也。”
口中愤愤的马超心中甚是不爽,他望了一眼天色,见夕阳向着略阳城西的山头落去,他放弃了继续待在略阳城前的打算,招呼起麾下骑卒上马,同时他也翻身上马,就此引着麾下骑卒离去。
而当马超引军离去的时候,略阳城西山岭的南侧处,转出了一队人马前来接引马超,而这处为山岭所遮掩的位置,却是不为略阳城头所见,此时人马奔出,才得为略阳城头的甘宁和甘九所看见。
“渠帅,你是如何知晓……”甘九见着西侧山岭转出一队人马,他非是痴愚,自然看出了这是一支伏军,若是前面他引军而出,驱赶追逐城下的马超,多半会被引入伏中,是以甘九讶异了的朝着甘宁问询了一句。
甘宁这个时候做出了解释“早些时候城西山岭有鸟雀飞跃冲起,想是有一支伏军藏于其间,你若是引军而出,必然为来敌所诱,落入伏中。”
“额……”甘九露出窘迫的神色,前面他一双眸子全然落在城下的马超一行人身上,却是没有去观察略阳城周遭的情况。
“只是就算没有鸟雀预警,某也不会同意你出兵。”甘宁瞧出了甘九的窘迫,但他没有因此自得,反是教导起了甘九。
“马超方至,正是锐气正盛的时候,这个时候没必要去和马超硬碰硬,就算赢了也会折损我等太多的人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坚守住略阳,人手不足则无力守御。”
甘宁语气平淡,然而言辞的力量却是十足“无力守御,到时候很大可能会丢了略阳,而失了略阳这一处要地,不利于明公将来征讨凉州,罪莫大之。”
甘宁说到‘罪莫大焉’时,他跳过了‘焉’之,改用了‘之’字,用于避讳一二,表达他对明公的敬意。
“事情有主次、轻重、缓急,为将者,应当知道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若是只凭一股子血勇行事,败亡却是迟早的事情。”
“此外兵法云‘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做将领的不要因为一时的动怒而兴兵,否则只会是害了自己,坑了麾下的士卒。”
“明公授某兵法十三篇,某大抵通读观阅了一遍,称得上感悟颇多,待战事消弭,阿九得空且多观阅观阅,有所长进也好。”
“渠帅所言,某牢记在心,当时时深思。”甘九端正着明色,坦然的接受下了甘宁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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