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而然的,毕竟马腾和韩遂两家不久前才放下攻杀对方的刀戈,上至将校,下到士卒,彼此间仇怨不浅,若是屯兵一处,恐是非多矣。
当马超和庞德抵达营寨前的时候,见到了一张国字脸的马腾,以及脸型瘦削的韩遂二人并肩迎了上来。
“超儿,略阳城内的蜀军可有中计?”马腾急切的向着马超询问起了今日的战况,他的眼睛没有看向马超,而是瞟向了马超身后的士卒。
但见士卒的装扮、军械,皆如早上出发时候的模样,身上并无血迹,腰间也无用于论功的首级,马腾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去,不用马超回答他就知道,蜀军却是没有中计。
马超在离马腾十数步时下了马,三步并做两步的他快步上前,来到了马腾身前,拱手向着马腾回禀道:“父亲,我和令明依照成公先生之计行事,可蜀军甚是狡猾,并未中计,只能望成公先生出上一条能诓过蜀军的高明之计才是。”
语气中夹枪带棒,马超一边怪气说着,一边眼神扫向韩遂身后长着山羊胡子的成公英,他的面色不是太好,眸子里尽是轻视的神色。
在韩遂身后的成公英自是察觉到了马超扫来的目光,同时他的眼神扫向马超之时,和马超对上了一眼,随即二人就交错了眼神。
“成公先生所出诱敌之计甚是高明,终归是你行事不谨,为蜀军有所察觉,是故蜀军未能中计。”本该和马超站在同一条战线的马腾,闻言责怪起了马超,他双眉竖起,展露着父亲的威严。
马腾心情很是不好,本指望着今日能设伏杀略一番蜀军,拿下一个不错的开门红,熟料马超竟是一无所获,这不免让他出言责骂起了面前的这位庶长子。
“额……”马超有些错愕,他想说些什么,但讷讷一二后,他放弃了辩驳,依着以往为马腾责罚时的举措,向马腾请罪道:“是孩儿的错,还望父亲莫要生气,以免动了肝火。”
拱手弯腰的马超,俯下身去的他,面色上是悲戚的表情,今日设伏,他已经是做到尽善尽美了,这本不该是他的错,可马腾还是责怪他,且是当着众人的面。
‘谁让我是庶子呢!’马超回顾起了过往。
以往少时父亲就对他不假颜色,时不时责罚打骂,直到他长大后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健勇,父亲才对他的态度稍稍好了些,并会在他冲阵破敌之时展露笑颜,似是一位慈祥爱子的父亲般。
可若是他无有建功,还是会落得现下这般的境况,赢来了一顿责骂。
说到底,马超自觉父亲不过是将他视为一把武器,如果他这把快刀能做到斩将杀敌,那便是一把宝刀,若是他生锈腐朽了,那他便会被弃之如敝履,随意的扔到一旁。
“哼。”马腾闻言冷哼了一声,他期待的半日,马超却是只给他带来了失望。
“将军,非是公子的错,却是略阳城内的蜀军过于胆怯谨慎,今日诱敌之计才因故不行。”庞德见着气氛不太对,他为马超说项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