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印骑着摩托,回到小镇的一处公园,找到了下水道的露天部分,直接骑了进去。先前在吉普上,伽印便记下了下水道分布图,刚脱身的他没有逃跑,而是选择去救查士丁尼。
伽印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查士丁尼有了微妙的感情,只记得起初只是受第一席道无的命令,暗中检查每个执行官,其中包括查士丁尼。可阴差阳错,自己潜藏在查士丁尼手下当差。长桌会里,很多人都没见过他的真容,偶尔几次出会,也是戴着他的宋式宰相帽和那一副诡笑白面具。
摩托在宽敞的下水道里行驶,渐渐向下,渐渐入深。下水道里越来越漆黑,伽印顿感自己在一头鲸的大嘴里骑行,车灯照射出去的光,也正在被一点一点地吞噬。不一会儿,伽印停下了摩托,前面的路已经被成堆的黑色垃圾袋堵住了。
伽印下了摩托,走到垃圾堆前,随手戳了戳眼前的塑料袋。突然一袋黑色塑料袋疯狂地跳动,跌跌撞撞地滚到了伽印脚边,“哎哟,我去,吓死我,这啥呀?”
没等伽印打开塑料袋一看究竟,黑塑料袋里便蹦出一条不明生物,缠绕在伽印的小腿上。
伽印也是眼疾手快,拔出匕首便把那条不明生物分成了好几截。没完,身后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又动了,径直蹦向伽印,伽印虽然膀大腰圆,却也能灵活的躲开,然后赶紧拔枪将其击毙。
伽印感到惊奇,心想这到底什么玩意,走近一瞧,只见一坨脑子后面连着一条长长的脊髓,体表附着着很多黏液。又上脚踢了踢,发现这东西的皮表有些硬。这里暂且称这东西为脑蛇吧,因为整体看来,就数那颗大脑最显眼,通体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伽印赶紧翻了翻异尸图鉴,发现并没有刊载相关信息。于是便从摩托后箱里取下一个生化载盒,一验才发现,竟然达到了塞塔四级。
“我去——”伽印一下子感到毛骨悚然,采录好脑蛇的信息,封上了生化箱,装载回摩托后箱里,他回头看了看眼前的管道,犹豫不决。忽然,堆积成墙的垃圾袋塌了下来,所幸伽印和他的摩托离得较远。
放眼望去,一条道路敞开了,伽印感觉这是某种天意,留下了摩托,背上背包,上好子弹,握着长刀便毅然决然地走了进去。
查士丁尼依旧半昏半醒,浑身没有气力。好不容易睁开一只眼,刚想起身,发现全身如抽筋般的剧痛,没走两步,又瘫倒在地。他往身旁摸了摸,忽然摸到一摊黏乎乎的东西,转头一瞧,“我草!”是脑蛇,但是已经没了动静。再看看自己的衣服,有一摊蓝色的黏液,原来,这只早被他压死了。他被吓一激灵,又赶紧挪到下水管道另一边,一摸,摸到一滩血水,细看还夹杂着一段段大肠,伴随着一堆堆黏液,附着着一片片油脂,好似一堆蛆虫在蠕动。查士丁尼一下子被吓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镜头回到伽印这边,伽印正一路狂奔,长驱直入,不顾一切地跑着。忽然,听到一声“我草!”,伽印敏锐的耳朵告诉他,是查士丁尼,便又加快了步伐。
查士丁尼似乎感觉到了灯光,转头一看,一束光正在靠近。一瞬间,查士丁尼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朝光爬了过去。
“长官——是我,伽印!”伽印跑了过来,来到查士丁尼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来让我看看,哪伤着了。”伽印赶紧打开了背包,给查士丁尼消毒包扎着。
“怎么一回事?”查士丁尼问。
“布什革门这东西,一脚给你踹下来了,然后挟持着我继续行进。我找了个机会,才脱了身。”伽印回道。
“这东西果然是个小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里逃出去,”
“对对!”
“诶,你咋进来的?”
“啊,从这里直走,可以出去,我把摩托停那了。”说着,伽印指着来时的路。
“诶,你看到了吗,那个怪东西。”查士丁尼指了指那只被他压死的脑蛇。
“这个......呃,我方才看到了,测了一下,塞塔四级。”
“这什么东西?”
“图鉴里还没收录。”
“先别说那么多,咱赶紧出去。”
“好。”伽印给查士丁尼包扎着,忽然,他听到一阵微弱的低鸣,赶紧按住了查士丁尼的嘴,“嘘——”
查士丁尼不解,细一听,也听到了低鸣,一下子瞪大了眼。伽印呈现出非比寻常的沉着冷静,这一刻在查士丁尼眼里,伽印好似换了个人。
伽印悄咪咪地朝声寻去,发现一个大缺口,缺口里有一口大坑,坑里有一堆脑蛇。伽印见此情形,一下子毛发直立,后背发凉。强压着心神,才缓过了神来。
没多想,伽印赶紧拔了一颗静音手雷扔了出去,趴在了地上。只觉地面震动了一下,伽印抬头一看,坑中碎浆一地。然而定睛一看,正中间有一条体型稍大的脑蛇,竟然毫发无损,一看其身旁,其他的脑蛇的尸体围成一圈,似乎保护着那只大脑蛇。
大脑蛇稍异于其他,肉眼能看到其体内有一条血红的大脊髓,一颗脑袋被两排薄膜相连着的琵琶骨包裹着,琵琶骨里有三块吸盘,吸盘里是一张张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