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澜听见这个理由,先是气到半死,再一深想,头耷拉下来唉声叹气,也没了批评女儿的心思。
说到底,麻烦是自己揽回来的,都甩给欣欣承担,她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长久照顾病人岂能不烦不累?
那有情绪也能够理解,对吧。
洛天澜怒火消退,李鹏飞有苦难言,媳妇闺女的锅,他不背也得背。
唯有李钦紧紧皱着眉头,心头涌起一股深深地无奈和悲凉。
妹妹的任性妄为,父母每回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都不免让他物伤其类,总担心未来的自己会被这份任性给拖入泥里。
思及此处,他一个字也不想说了,踉跄着起身,径直打开家门离去。
“老二,你”
洛天澜唤住儿子,想开口说点什么,又无从说起。
最后只得干巴巴关心上一句:“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李钦冷淡从喉管里挤出声,头也不回走了。
李鹏飞见状,摇头叹气:“唉”
然后也起身上楼,不愿再同闺女说话,他怕一个不小心坏情绪上头,骂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李欣看到父兄这副态度,心里的委屈再也憋不住,嚎的特别大声。
“我做错什么了吗?爸还有二哥对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我有什么错啊。”
“唉都是妈的错,人心不足蛇吞象,是我造下的因,你犯下的果。”
洛天澜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她看着闺女语重心长教育:“欣欣呐,爸爸妈妈总会老,我们也有看顾不到你的时候,你要学着长大啊。”
“妈”
李欣不知为何,眼眶酸酸的,很想哭出来。
“我是不是不该找姜萌?我是不是犯大错了?”
原来,她心里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总不当一回事,对姜萌还停留在那个小家小户的印象里。
“欣欣呐,姜萌今非昔比,她如今是君尧的妻子,彭明丽和君南烛的儿媳妇,上边更是有君元帅两尊大佛撑腰。”
“你明不明白,她啊,我们早就招惹不起。”
李欣一把扑进母亲怀里,呜咽着低低倾吐心思。
“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明明我比她好多了”
洛天澜心中大骇,欣欣到底是什么时候生出了这份心思?
思及过往,起初两个女孩子关系很好,直到姜萌和君尧在一起,欣欣开始了别别扭扭的针对。
原来,这份心思起的那般早吗?
洛天澜当机立断做出一个决定,欣欣不能再待在怀城,她性子单纯,一被刺激就容易上头,恐会滋生出更大的错误。
姜萌又等了两天,医院再没有打电话到家具厂,她估计这件事情已经被解决了。
“妈办事,可真够效率。”
这种被放在心里的感觉,别提多舒坦呢,她笑的格外开怀。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六下午,这次她和梁嫂子约好一块回部队,路上刚好做个伴。
灰雾低沉,两辆自行车并驾驶出城镇。
她们骑的都很快,只梁田的车后座上驮着小花,速度略微拖点后腿。
“这天,最好是等我们到了地方再下雨才好。”
姜萌除了车把上挂个布兜,里头带了点做菜要用到的香料和冰糖,可谓是轻轻松松。
因此,很是游刃有余接话:“那也顾不上,顶上这灰雾都压大半天了,也没见它下雨,总不好为这个耽误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