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尧看到弟弟们前来,心里极其熨帖。
过后,又开始担心起两人的工作和学习,费劲巴拉喊道:“老二老三”
君或多了解大哥的脾气啊,对大嫂颔首示意后,越过她蹲到床边,轻声细语道出实情宽慰他。
“大哥,你别担心,我有请假耽误不了工作,至于老三,学校里一团污糟,就让他留下来照顾你,等你好些也能给他补补课。”
君尧听到两人的妥帖安排,这才放下心来。
姜萌眼观六路,看兄弟俩协商好了,忙开口说:“你们等会再叙旧,宋医生都来很久了,先让他给君尧把个脉看看情况。”
宋羽见终于点到自己头上,收起看戏的心情,对大伙笑了笑。
君或赶紧退开,礼貌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医生,有劳你了。”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有霖表哥提起过这人,经过调查,确定这人有些本事。
君尧在怀城,干的又是危险活计,君家怎么可能不在这里埋后手。
只是那位老医生多少有些时运不济,一场文革闹下来,家里就剩下他和小孙子。
求着君家的庇护,从京里调来偏远的怀城,就为了过两年安生日子,好好教养膝下这根独苗长大。
不想一个看不住,小孙子混去当红小兵,还带着人大义灭亲给自家爷爷灭了。
这年头,好医生实在不好张罗,要么就在牛棚里改造,要么早得了风声,藏起来销声匿迹。
这不,还没等君老二寻觅到人,他大哥就出事了。
倒是大嫂这里假猫抓到了真耗子,要是宋羽真有本事,他们也不是不能谈。
宋羽相当稳得住,哪怕后背被几道灼热视线盯成筛子,他依旧不慌不忙给病人把脉。
过了良久,他将那节腕子放回床上,又站起来,弯腰去检查那条受伤的腿。
又是好一阵沉默,直到那条腿被放下,众人纷纷围拢过去。
“宋医生,情况怎么样?”
宋羽累的满头大汗,不急不忙掏出手帕擦汗。
君战是个急性子,立时急起来,粗声粗气吼问:“宋医生,我大哥到底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老三。”君或甩过去一个眼神警告。
姜萌顺手给倒了杯水递过去,出言找补:“宋羽同志,喝口水歇会,君尧受伤,家里人实在着急,这才言语过激了些,还望你不要介意。”
宋羽得了台阶下,没所谓摆摆手,一五一十道出实情。
“肺脏遭受锐器所伤,气血大亏,脉络受损,肺气大伤,以至于气血逆乱”
几人拉拉杂杂听了一堆,姜萌反正没听出新意来,竖起手掌叫停。
“宋羽同志,能不能麻烦你说的直白些,还有我先生这种情况,你能不能调理?又能调理到什么程度?恢复如初做不做得到?”
姜萌表现的很明确,别给我叨叨没用的,能治你就留下来治,不行你就给我哪来的回哪去。
宋羽被噎的一口气呛进喉管里,忍不住咳嗽两声,想怼人又记起那根带血飘荡的弓弦,只得憋憋屈屈挤出三个字。
“我能治。”
“很好,那你开始吧。”
四人齐齐散开,分散到床头和床尾窝着,只是四双眼睛均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宋羽扭头扫扫左边再扫扫右边,然后摸上肚子,尬笑一声:
“实在不是我拿乔,我昨晚被你们逮过来时,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现在饿得厉害。”
君或了然点点头,开口唤人:“老三,你去买早饭,多买几份,大家都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