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和政工部息息相关,严主席也一向唯老书记是从。
他们俩步调一致都看好李钦接任,没别的,李家家大业大,能给予他们的东西更多。
严主席一来是这个原因,二来就是李钦对她有提携之恩。
至于老书记,那理由可就多了去,他底下没有出息的子孙,一旦退下来人走茶凉,家里也就彻底败落。
而和李副厂长之间,两人互有默契,若是他上位,会相对给予一些照顾。
胡世成的话,能力没的说,可利益面前,谁又有的选呢。
老书记坐在上首侃侃而谈:“我们要做好宣传,将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法律法规等落实到位,让每一位职工去了解,去深入,都能够做到谈而有物”
姜萌头回参会,坐在末尾奋笔疾书,笔杆子都快摇断了。
苏香显然就是根老油条,假意书写着,实则光明正大开小差。
她百无聊赖撞撞姜萌,将笔记本往两人中间推了推。
姜萌被打断书写,手里的钢笔在纸上重重划拉一笔。
她眸子暗了暗,不着痕迹往中间的笔记本上扫了一眼。
这一眼,令她立时压低头颅,差点忍不住当场喷笑。
很好,苏香依然是那个粗线条女孩,是她将人给恶魔化了。
只见她的笔记本上画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喷溅唾沫,头上还顶着一个成语“陈腔滥调”。
很好,苏香同志胆子挺肥,吐槽老书记可还行?
姜萌假意将胳膊搭在桌上,不经意往外一扫,笔记本被扫开。
她怕待会看到忍不住发笑,同时也是拒绝苏香的搭讪,组织会议是一个很严肃的场合,哪怕的确很无聊,那也不是你讲小话的理由。
况且,参会人员就这十几人,你怎么肯定没有人看到你在会上捣乱。
要知道,在座诸位,除了她们俩是小卡拉米,剩下的都是领导。
姜萌依然恭恭敬敬做着会议记录,耳朵也竖起,听得很是认真。
“对于厂里提交入党申请,咱们审核通过的同志们啊,你们一定要做好观察”
严主席一边听着书记老调重弹,一边眼观六路观察新来的同志。
该说不说,小姜同志不愧是能引来金凤凰的人,比起苏香有城府多了。
苏香啊,苏副主席的独女,一团孩子气,老苏身体极差,眼看就要不行了,到时候留下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又要怎么在工会混下来?
她碍于和老苏的同事情谊相帮一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又凭什么呢?
严主席思想愈发跑偏,恰在这时候,老书记点名。
“严主席,我们家具厂一共1200多号人,提交入党申请的同志们还是太少了,你们工会要做好宣传工作,争取多发展一些革命同志。”
“好的,书记。”
严主席恭敬应承着,视线不觉瞟向姜萌,后者接收到信号,微笑颔首,其实心里蛐蛐开了。
难怪有霖哥给她打预防针,说是入了工会,有开不完的会,写不完的材料,以及操不完的心。
她才来两天,已经领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