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忍冬看他这模样既同情,又有点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道:“男人打媳妇自然是不行的,同样,媳妇打男人也不行,只要是家暴,我们妇联都管。”
周守家一听,佝偻的背似乎都直了,也不抱周来福的大腿,腾地从地上站起来,奔花忍冬就过去了。
周来福怕他又要抱花忍冬的大腿,一个大姑娘家的被他抱了大腿,让人看到会说嘴,赶忙拦了他一下,“守家,有话好好说,你别激动啊。”
周守家朝他笑了,“大队长,我不激动,就是想让二花去我家,把刚刚那话也和我家里那只母老虎说说,让她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不兴旧社会男人打女人那套,也不兴女人打男人。”
周来福都无语了,看向花忍冬,花忍冬也一脸无奈,“二舅,这是我工作范围内的事儿,我先跟守家叔去家里看看,一切尽量以调和为主。”
“也行,有些话该劝的还是得劝一劝。”周来福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喊来旁边穿开裆裤看热闹的小孩子,“刘孩儿,你去二舅爷家里说一声,就说二舅爷和你二花姑去你守家舅爷家里去了,别等我们吃饭了。”
刘孩儿奶声奶气地说了声好,叉着两条小短腿朝周家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守家舅爷又挨打了,二舅奶,二舅奶,二舅爷和二花姑……守家舅爷家去了。”
别的都说的奶味十足,就那句‘守家舅爷又挨打了’喊的最清晰,周来福好气又好笑地骂了句:“这小兔崽子!”
离的近的好几家门窗都打开了,一颗颗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咋地?守家又让他媳妇打了?我刚就听着动静了,还想着是谁家两口子拌嘴呢。”
“守家,不行啊,总让女人骑脖梗上拉屎,也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下回她再和你动手,你得打回去!得让她知道,你也是个带把的。”
周守家把自己藏到周来福背后,他个子矮,又瘦瘦小小的,这样藏着就可以当别人都看不到他。
周来福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脑袋,“打什么打?不知道新社会不兴打媳妇那一套了?二花前儿写的那些板报都没看着?别怪我把丑话说前头,谁要是因为打媳妇闹到上头,害咱们大队评不上先进,别怪我去家里,一个个大耳刮子抽他!”
周来福的话成功把几个脑袋吓的缩了回去,可也有胆子大的还在和周来福有一句没一句地闲逗闷子。
周来福摆了摆手,“滚滚滚,别在这没屁搁愣嗓子,等上工时,我把那些没人爱干的别扭活都派给你。”
这回,剩下的脑袋也都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