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明说从油锅里捞起了八块尸块,能拼到一起,是同一个人的,死者为女性,年龄介于二十到三十岁,从局部生活反应来看,切口创面哆开很小,创源没有收缩,是在死后被分尸的,尸体被高温油炸过,无法提取指纹,dna也遭到破坏,需要实验室做个什么pcr才有可能恢复,致死原因和死亡时间都需要详细尸检才能确认,纸扎人手中的纸刀血迹证实是人血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女死者的,还需要进一步化验。
介绍完后周天明就继续淡定的摆弄人头和尸块了。
肖潇嘀咕道:“手法这么残忍,有仇杀泄愤性质,分尸应该是为了方便运尸,油炸应该是为了破坏身份信息,这凶手有反侦察能力......。”
我捡起一张纸钱,弹了弹说:“嚯,做的跟真的一样,搞不好还能花出去。”
“别打岔!”肖潇瞪了我一眼问:“看过现场有什么想法?”
“有,觉得瘆的慌、恶心、想吐。”我说。
肖潇盯着我一言不发,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老实说刚才周天明汇报初步尸检情况的时候,我的脑子本能的运转了下,真想到了一些事但懒得说,不过看她这架势要是不说点什么恐怕很难脱身。
我犹豫了下说:“我感觉不像是仇杀和毁尸灭迹。”
“手法这么残忍,不是仇杀难不成还是劫杀?高温能破坏身份信息,这是基本常识,不是毁尸灭迹是什么?”肖潇皱眉道。
“从白幡、蜡烛和纸钱你能联想到什么?”我问。
肖潇一个激灵,脱口道:“灵堂!”
我嗤笑道:“如果你跟一个人有仇,杀了他后会给他布置灵堂吗?”
“在大多数熟人作案的案子中,凶手杀人后都会整理死者衣物,跟布置灵堂进行祭奠是一个道理,属于忏悔心理。”肖潇说。
我不吭声了,爱怎么想是她的事。
技术队的人汇报了初步勘察结果,在现场没有发现凶器,纸钱、蜡烛、大黑锅、纸扎人上都没有采集到指纹,分尸会有大量血迹,但除了纸刀上的血迹外没有发现一滴血迹,肯定不是第一现场,虽然采集到了很多鞋印,但都是村民发现现场围观时留下的,毫无价值。
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现场这些东西不可能从天而降,凶手为什么要在大半夜背着尸块和大黑锅,带着大量祭奠用来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进行油炸尸体,这太多余了,完全不符合正常逻辑,这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我很好奇,但不想多管闲事,现场的环境又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提出要走,不过肖潇并没有让我走的意思。
我不耐烦了调头就走,肖潇拦住了我的去路说:“简单看一眼就看出这么多,一般人可没这样的发散性思维,看来刺激有点效果了。”
说着她就强行拖拽我到尸体边,想让我更近观察尸体。
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神经病啊,我好歹是个漫画家,也是靠思维吃饭的,能想到这些有什么奇怪的,快放开我,不然我投诉你!”
技术队的人想上来阻止,肖潇瞪了他们一眼,吼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技术队的人不敢吭声了,埋头收集证据。
周天明无奈的说:“肖队,这样好像不太好,万一传到刘局耳朵里......案情外泄,咱们可要背黑锅啊。”
肖潇根本不理会,将我拉拽到尸体边,强迫我看恶心的尸体,我冷不丁跟油炸人头那混浊的眼珠子对了一眼,顿时吓的心脏暴跳,呼吸困难,视线一黑,一下栽倒在地了。
我没完全失去意识,能听到说话声。
“喂,别跟我演戏,快起来。”肖潇喊道。
我的眼皮被撑开,手电强光照了下来,心脏被按了下。
周天明急道:“肖队,瞳孔对光反应迟钝,呼吸微弱,心律不齐,必须马上送医,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听到这句话后我也彻底失去了意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