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月红更衣洗漱过后,相柳亲自给他下了碗面。
和丫头的面有八分相似的味道,即使二月红再怎么没胃口也很珍惜,一口一口吃完了。
做完这些,不用担心这位鳏夫什么时候猝死,相柳才把丫头留下的遗书交给二月红。
然后她就捂着耳朵躲到房间外面去了。
下人都不解她的举动。
可是没过多久就听见房间里传出来一串摔打物件的声音。
动静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二月红提着剑怒气冲冲拉开房门直接冲着陈皮过去了。
看那架势像是要当场把陈皮砍死的样子。
下人们今天佩服相柳的次数有点多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相柳可不能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真让二月红把陈皮捅死。
她转着轮椅跟上去,二月红已经把剑举起来了。
剑锋之下就是陈皮的狗头。
寒芒一闪,血液顺着剑身流淌滴落。
院内一片寂静。
陈皮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二月红和相柳。
二月红的手微微颤抖着。
“别抖啊。”相柳弯了弯眼睛,一手握着剑身。
一部分鲜血沿着手腕倒流到手臂上,感觉不太舒服。
她接住了下落的剑锋。
手掌没有被削掉完全是因为二月红最后关头犹豫了一下,收了些力气。
要不然这种空手接白刃行为简直憨批。
二月红咬着牙呵斥她:“放手。”
“您冷静了吗?”相柳仰起脸问道。
其实她是真的不太想管恋爱脑和疯狗,但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总不能红府前脚收起白幡没多久后脚就在陈皮家里挂起来吧?
闹呢。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二月红一双眼睛憋得通红,质问相柳。
“我查出来的我能不知道?”相柳反问道。
二月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查出来的?”
“还会是我告诉夫人的。”相柳歪了歪头,问陈皮,“你还记得之前查过夫人中毒一事吗?”
陈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他确实在相柳的游说之下花了大功夫去查,但是压根没有收获。
后来事情一多,慢慢的这件事情就被放过去了。
“你是在那个时候查出来的?”
相柳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了剑锋。
过了上头的时间,二月红已然冷静了不少。
他没说话,把手上的剑一扔,整个人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了一样。
相柳举起手,感受着掌心的疼痛,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不是一个能忍痛的人。
说她怕痛都不为过。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肾上腺素顶得清醒过来就套了当时全部医生的麻袋。
二月红注意到了,开口之时语气中是藏不住的疲惫:“拿药来。”
在院子里愣住的下人总算回神,进房找了上好的金疮药纱布出来。
红府的下人都粗通一些包扎,还记得打了盆热水带上镊子和棉球。
陈皮还跪着,一算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二月红给相柳包扎。
这个场面很奇怪,气氛很诡异。
刚死了老婆的二月红动作细致面无表情的给相柳包扎。
刚知道自己是间接害死师娘凶手的陈皮脸色惨白,阴鸷地死死盯着他们。
除了相柳看上去面色如常之外,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种场合多来几次能折寿啊。
二月红给相柳包扎的时候也在冷静自己。
丫头的信里明确说了她并不怪陈皮,毕竟他也不知道那个簪子有毒,所以丫头也不希望二月红因此事和陈皮决裂。
不过很显然二月红做不到放下。
当年他三令五申坚决不让陈皮碰那个海斗的东西,可是陈皮不听,还连累了丫头。
二月红给相柳手上的绷带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再抬起眼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我二月红今日,将陈皮逐出师门,陈皮,你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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