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现在对相柳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感观极差。
在妹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还要人家大老远跑到西藏这种鬼地方找人……
非得要这个哥哥吗?
黑瞎子想问,但他没有说出口。
他们在去往西藏的路上,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揍一顿估计不够,还是多揍几顿吧。
比起有些紧张的黑瞎子,相柳就自在多了。
旧西藏是很变态,不过要是真比起变态程度来,她可不会输。
商队晕晕乎乎小半个月到了藏地边界。
连绵的山脉是一道天堑,不管是从里面到外面,还是从外面到里面都非常艰难,要不然说和里面通商少呢。
一般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你们两个注意点,西藏地方邪乎,进去之前吃几天红景天。”
商队的人叮嘱他们。
相柳知道他说的这是高原效应,弄不好是真的会死人的。
惜命的相柳点头,认认真真的吃红景天,还摁着黑瞎子一起一丝不苟的吃。
硬是把吃药吃出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走山路的时候,商队的行进速度陡然放慢。
内陆赶路的时候一天能跑几百里,走山路进藏一天最多就二三十里。
以前进藏也有人赶时间日夜兼程的,但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喘不过来气、头晕眼花手脚无力,死了一些人,活下来的也调理了很久。
后来随着进藏次数变多,大家发现红景天可以缓解这种情况,就有了缓慢入藏,吃红景天的习惯。
这些经验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入藏的山路并没有之前那么长,但他们整整走了一个多月。
即使如此,商队里面还有一些人出现了不良反应。
黑瞎子和相柳倒还好。
他们不是商队的工人,不用干一些重活,虔诚的吃药,外加之前锻炼带来的好体魄让他们状况不错。
大喜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回到了血脉故乡,逐渐活泼起来。
进藏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即使是时常走这条线路的商人也有些受不了。
当他们翻过山脉,远远看见了一些建筑时,都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扎西德勒,可算到了。”
商队里有第一次进藏的年轻人大口喘着气:“这什么破地方。”
“闭嘴。”老人怼了他一下,“这边人忌讳多,过去之后什么都别说。”
那人对着黑瞎子和相柳说到:“你们找人可以去问问扎西,他是我们这边接头的藏人,待会到你们去见他。”
扎西是不那么典型的藏人,他会说汉话,知道中部地区的规矩。
见到商队他也很热情地迎接:“贡卡姆桑,总算等到你们了。”
“急啥?我们每年都要来两次的。”商队的人笑着上前塞了一小包烟叶给他。
扎西摸着纸包,笑容更盛:“上次那个烟叶很好,大土司快用完了,等着补充嘞。”
“这次你们带了多少我全都要,还按照以前的价格。”
土司不差钱。
商队的人知道这一趟也是大赚,每个人都笑开了花。
扎西和商队领头的交接钱货,都算清楚之后才说去黑瞎子和相柳的事情。
“扎西啦,这次还有个事情要拜托你。”商队领头带着扎西见了黑瞎子和相柳,“他们是想在西藏找一个人,要麻烦你打听打听了。”
扎西打量着他们,目光落在跟着相柳的大喜身上时,神情柔和了不少:“好漂亮的多曲,养的很好啊。”
“你们来西藏找谁呀?”
黑瞎子没有贸然回答,而是看向相柳。
相柳神态自若地开口:“找我妈、我娘亲。”
黑瞎子面不改色地点头:“对,是这样的。”
在另一边的商队头领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什么妈?
什么就是这样的?
你们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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