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一半以上的人都姓刘,这些刘姓人几百年前大多是一家人。经过几百年的变迁,现在刘家村的刘姓人分成了几个大的家族,刘学所在的这个家族在刘家村算的上是最大的一个。
刘学家族的半本族谱最高可追溯至他爷爷的太爷爷,也就是刘学的天祖。天祖下面有两个儿子,也就是刘学的两个高祖,从这里,整个家族开始分成了两个支脉。刘学的高祖,也就是老大下面有四个儿子,另一个高祖下面是三个儿子。这七个人就是刘学的曾祖,也叫太爷爷。
刘学支脉这边大太爷下面是一个儿子,二太爷下面,也就是刘学的太爷有四个儿子,三太爷下面有四个儿子,四太爷下面有三个儿子。另一个支脉就按照五六七排下去。五太爷下面是两个儿子,六太爷下面是三个儿子,七太爷下面是两个儿子。这一辈,也就是刘学的爷爷辈一共是十九个人。
到了刘学父亲这一辈一共是三十五个人,然而从他太爷辈起就有人离开了刘家村。离开的人中,有的去了天津,有的去了燕京,还有的去了新疆,真正留在刘家村的只有二十三个人。现在这二十三个家庭就组成了刘学所在的这个大家族,每年过年的时候,这一大家子的晚辈都会一起上坟,一起拜年。
陈明嘴里的刘学波是刘学四老爷的一个孙子,和刘学是堂叔伯兄弟,在家里排行老二,今年十九岁。初中毕业后,刘学的二伯,也就是刘学波的父亲通过自己的关系把刘学波给弄到了交警队工作。
九十年代末,华国经济走上了高速发展的轨道。因为雁翎市距离燕京不是很远,所以许多雁翎人便跑去燕京寻找赚钱的机会。那个时候,长途客车多是私人的,又因为雁翎市和燕京往来的人流比较大,于是刘学波便利用职务之便,买了辆大巴跑客运。
“这车是我学波哥的?他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一听陈明说这辆客车是刘学波的,刘学便这摸摸,那看看,一副很欣喜的样子。
“你当然不知道了,他才买了没几天。”陈明说道。
“哦,这样啊。”刘学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车。
“那什么,你是在双余道口下车吧?”车行驶了一会儿后,陈明问刘学。双余道口是一零六国道数不清的道口中的一个,从道口往北是通往燕京的,往南是通往雁翎市的,往东则是通往前余、刘家村的,刘学要回家,最近的下车地点便是双余道口。
“那个明哥,我在终点站下车。”刘学说道。现在明朝那边已经开始正式炼油了,虽然受限于那个时代的运力,炼油厂的产量还不是很高,但那边用汽柴油的地方更少,所以炼油厂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汽柴油需要储存起来。
刘学想过了,与其冒着危险储存汽柴油,不如卖掉换钱来的合适。要想卖掉,那就需要有加油站。卖掉从大明运过来的汽柴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被人发现,到时候只要配合自己在山东收购的那个星明炼油厂就不用有此担心了。
两个小时后,客车在雁翎客运站停了下来,刘学起身拿起包和陈明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下车了。
刚一下车,就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
“坐车不?”围上来的那些人挨着个的问下车的乘客。
九十年代末,雁翎市还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公司,在市里要想打车,只有顶着出租牌子的面包车和满世界乱窜的三蹦子。
“去东关道口。”
刘学的大伯刘崇民生于三十年代末,是当时的刘家村唯一的大学生。是的,刘崇民上过大学。大学毕业后,刘崇民去东北的牡丹江待过一段时间,回到雁翎市后,便进入了邮电局上班,是一名工程师。
前年的时候,刘崇民正式退休,退休后便在刘学大妈开的店里帮忙。
刘学的大妈叫马玥,经营着一家主营五金和电器电料的店铺,卖一些电表,电线电缆等货物。借着刘崇民的工作之便,店里的生意很是不错。但自从刘崇民退休后,店里的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华国有句古话叫人走茶凉,虽说刘崇民刚退下来没多久,一些关系还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关系都会逐渐变淡,直到最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