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叫付浔。
就他那等着被伺候的主,能抱她进浴室,已经叫她意外。
她要真胆大叫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
还是自力更生好些。
扶着浴缸边,叶南熹小心翼翼地跨出浴缸。
身上湿哒哒的,莹白的肌肤挂满水珠。
她拿着浴巾,擦拭了一遍。
擦拭完,她习惯性地想要把浴巾围在身上。
然才围了一圈,她想起付浔说过……今天不让她穿衣。
深吸了口气,她缓缓把浴巾解开了……
客厅里。
付浔接了个电话,挺拔的身姿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烟,边抽边应对着。
嘴角淡勾,模样不羁,游刃有余。
秦牧凡进来时,给他递了份文件,让他签署。
男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翻了翻文件,接过秦牧凡手中的钢笔。
笔尖落在白色的纸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笔杆,挥写出苍劲潇洒的弧度。
只不过,白色的纸张上,除了刮痕,并无墨水的痕迹。
付浔眉头蹙了蹙,睨了秦牧凡一眼,把笔扔到在文件上。
秦牧凡心尖一颤。
他跟在付浔身边这么多年,钢笔没墨,还是头一回遇到。
脑子闪过什么,他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他记得,房间里备有笔和纸。
走近,站在门前,秦牧凡伸手,握住了房门把手,手腕用力,往下一压。
四周寂静,放门把手‘咔哒’的声响,尤其清晰。
在他用力往里推的时候,一只遒劲的大掌忽地抓住了他手腕。
耳边是男人不辨喜怒的低沉嗓音,“里头的笔,签不了字。”
付浔扣着他手腕的手劲很大,秦牧凡这才想起什么,赶紧松了手,“那我去别处找找。”
说着,他溜出了总统套房。
这家酒店本身就是付浔的产业之一。
酒店日常用品配备和清洁流程,秦牧凡十分清楚。
每次客人退房,房间里的东西,都必须严格检查一遍。
更何况,这是付浔专属的总统套房。
就柜子里的笔和纸,就有一打,为的就是防止突发状况。
这哪是什么笔签不了字……
而是不想他进去。
这么一想,秦牧凡脚步顿住了。
他知道叶南熹在里头,但他也知道付浔从不把女人放眼里,才会推门进去。
秦牧凡头拧成一囤……
付二爷的心思,最近愈发难猜了。
-
房门从外至内被推开。
付浔掀起眼皮,看向刚出浴室,一脸惊慌羞赧的叶南熹。
乍一看,她还挺乖巧,手上只拿了条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身上未着半分。
瓷白的肌肤,因洗澡的原因,透着一层粉色,淡化了些交错的红印。
洇湿成一缕缕的发梢,还滴着水,一颗接着一颗,没入她粉嫩的肌肤里头。
像是不知道他会突然开门,擦拭头发的小手,攥着毛巾下意识般捂在身前。
叶南熹掀起一双水盈盈的杏眼,怯生生地看向他,声音又小又轻地喊了声,“二爷,我洗好了。”
付浔晦涩不明的眸光,落了一瞬在她攥毛巾的手上。
随后,挪到了她脸,“这么听话,我让你不穿就不穿。”
他指尖捏着烟吸了口,饶有兴味地补了句,“就不怕我让别人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