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真实!
顺天府总捕头陆鸣喃喃自语。
他一夜未眠,昨晚扬州会馆附近胡同,发生一起罕见街头暴力凶杀案,竟然动用了火器。
查勘现场,在胡同以及附近街道询问证人,包括扬州会馆,然后跟仵作连夜验尸......
早上刚钻入被窝补觉,不曾想又被人生生从被窝里叫醒。
六个时辰内,帝都第二起大案,李宅盗窃案。
非常魔性的盗窃案,把卧房屋子拆了,柱子房梁与门窗家具席卷一空,琉璃瓦整整齐齐码放一旁,什么时候,江湖出了如此礼貌而又品味独特的大盗?
陆鸣有种冲动,想辞职不干,回老家种田。
二十多年的刑侦知识解释不了今日所见的一切!
“总捕头,这非人力所为,难道这家宅子的主人触怒了神灵。”一个小捕头垮着脸,他也完全看不懂。
陆鸣当即喝斥:“糊涂!办案之人岂能信什么怪力乱神?”
骂手下是痛快了,自己却更糊涂!天下第一盗窃奇案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嘉定伯府上的管家在一旁咆哮:“赶紧封闭城门,挨家挨户地查,木料全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这么多木料,这么多家具,岂好藏匿?多简单的事!”
“已上报府尹大人,各个城门皆安排了弟兄严加排查。”陆鸣沉声回应。
“陆鸣,亏你还号称京城第一神探,就这么办的案?你知道失窃了什么?里面有上千斤黄金。”
陆鸣无语,铁青着脸听管家咆哮,心中暗骂,前不久皇帝筹钱,你嘉定伯捐了多少?两千两银子,好家伙,一个别院就有千斤黄金,如此抠门,好意思在这儿咆哮。
如果王吒在这儿,必定会嘲笑嘉定伯,明明有2500多斤,只敢承认一千斤。
“赶紧关闭城门,全城搜查,此等重案,府尹大人一定会同意。”
“陆鸣无权关闭城门,望大人海涵!”陆鸣双拳一抱,躬身回击。
“哼!我去找府尹大人,尔等办事不力,我自会禀告主人,有你们好果子吃。”管家抛下狠话,拂袖而去。
“这是哪个府上的管家,如此蛮横!”一名捕快吐槽。
“不该你知道的,别问。”另一个捕快压低声音说道。
陆鸣孤独伫立在院中,久久未动,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闪现,在帝都干了二十多年,才赢得神探美誉。
最近几个月不少离奇案件发生,麻袋套头,嘉定伯顺义庄园,始终理不出头绪,不过他至少知道是高手做案。
可今日让他深深感到无力,这真是人干的么?
要知道,深夜拆房子,动静压到最低已是极难,可为毛要把拆下来的东西码整齐,技术太高,闲得蛋疼么?
拆完后带走金丝楠木木料,带走各种家具,然后把藏宝地下室一扫而空,所有这些操作,没有几百人能完成么?
几百人出现,附近居民竟无一人听到动静?
算了,不纠结,该干啥干啥,陆鸣跟自己妥协。
“你,去五城兵马司,申请调人,搜查内城外城,城外也要安排人,查访各处道卡,询问今早是否有大队人马出城?”
“你,去禀告府尹大人,告诉大人,捕房为啥要这样做。”
隆盛药材铺,王吒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帝都百姓正在全城吃瓜。
天下第一盗窃奇案,舆情汹涌,根本按不住。
太过离奇!太过神秘!街坊邻居、衙役捕快忍不住想讲故事的心,一传十,十传百,帝都无死角覆盖!
未正,王吒来到军工厂“打卡”,平常他都是早上来打卡,下午出去摸鱼,昨晚打劫太累,没办法只能下午到军工厂打卡。
还好!王承恩没在,发行国债的事务太多,很难离开皇宫。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吒哼着小调,拿着绣春刀在房间里练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