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他进来。你出去把门关上。”
“但是他……”
那个人转过身,对林秘书说:“好了,你出去吧,我和他单独有事情要谈。”
现实中曾效真的体态比翟梦川在屏幕上看到的略胖,其他特征基本一致,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白人,微秃的脑门很亮,两鬓的发色近乎银白,富态的圆脸红润,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只是发音稍微有点生硬。
林秘书万没想到曾总没给自己揭穿翟梦川的机会,她又愕然又气恼地瞪了翟梦川一眼,扭身出去了。见她走了,翟梦川心中镇定了许多,他走进来径自先在一把皮转椅上坐下,再把手提箱放在他眼前的茶几上。
曾效真没理他。纸条在曾效真的手里,他长时间地盯着纸条上的盾形纹章和代码。翟梦川看到他的脸色很冷峻,但嘴角紧闭。心中似乎思忖着什么。
最后他抬起眼,深眼窝中的蓝眼睛久久地凝视翟梦川,沉稳地吐出三个字:
“你是谁?”
“北京的煎饼果子普遍无法入口,煎饼绿豆面含量不足,软粘没有咬劲儿,果皮儿不够酥脆,面酱偏咸,而且标配只有一个鸡蛋,严重影响食欲,所以我隆重建议你们去吃砂锅。”刘诺波拿腔拿调地说罢,用力拎起一张牌,嘴上喊着,“自摸!”
孙大爷和乔大爷愣愣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当初围堵翟梦川恶语诘问的邻居们中,他们两个是主力,现在坐在四合院里和刘诺波搓起了麻将。刘诺波结交的朋友甚广,每到一地很快就能与周围各色人等熟络起来。
“砂锅吃不起,全球经济危机。”孙大爷摇头叹息,把刚摸的一张“二饼”亮在桌上。
“全球经济危机还影响您吃砂锅了?您老还挺把自己当回事。”
“你自己去看看现在吃的东西涨价离不离谱。”
“咱们这儿的食品都是加了作料的,当然贵啦,但物超所值啊,”刘诺波笑呵呵地说,“吃一辈子等将来烧了还能有一堆舍利子。”
乔大爷“啪”地把刚摸的一张“七万”亮在桌上,把牌推了。
“我和了。”
赵汉俊开门进了院,一见刘诺波就热情地打招呼:
“今天没上班啊?”
“来来,快来,我们正三缺一,”刘诺波边说边叹气,“仨人打麻将真他妈的别扭。”
“你们玩吧,我还得跟客户在网上聊生意。”说着赵汉俊回屋了。
刘诺波和两位大爷继续打牌,赵汉俊回屋后就开始打电话,声音很大,说了半天才放下电话,他拉开屋里的灯,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选着台,在一个古装武打戏上停住。
这时四合院门外有人敲门,刘诺波磨磨蹭蹭站起来,过去开门。
“那个姓翟的小伙子在吗?”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
“不在。你什么事?”
“啊,我是住附近的。听说这院子有空房出租,我来看看,我有个外甥女要租房。”
“看房啊?进来看吧,自己看,看好了跟我签合同。”
“这院子到底是谁的啊?是你的还是姓翟的?”中年妇女狐疑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