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睁大眼睛,豆大的眼泪滴在了霍无恙的脸上“霍无恙,无恙……怎么可能无恙啊。”
“这个名字,还真是讽刺。”
“解雨臣,我不喜欢你了。”
少年的低喃被一关门声遮住,他就像被玩坏的娃娃,破破烂烂的躺在床上。
空洞的眼里再没有一丝神采。
在地狱里见到了一朵漂亮的花,他就守着,一直守着,希望在黑暗中开出盛大的花宴。
但,好像枯萎了。
他闭上眼,眼泪滑落。
“干娘。”
张海琪摘下帽子,看向高高瘦瘦的少年,眉眼带着温柔,然而下一秒,她开口“张海哥,回来吧。”
她跪了下来,跪在了霍无恙的面前,漠然的嗓音从她口中传来,每一句都是在……求他。
少年神情一愣,沉默了一分钟,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缓缓跪在地上,伸手扶住张海琪的手,语气温和“干娘,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救南部呢,我早就安排好了,所以……您不必这样。”
…………
“这个孩子,丢给那个女人吧。”
“让他成为辅佐吴邪的棋子。”
“小屁孩儿,我养不起你,滚吧,别在跟着我。”
“小宿淮,你要记住,族长就是你的全部,我教给你的东西够多了,去吧,别回来了。”
“张宿淮,我要去守门。”
“我就是喜欢霍秀秀……你不就是一个玩物吗……”
“张宿淮!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只有你有回溯时间的能力,你救救他好不好?”
脑中无数道声音出现,少年紧闭着双眼,捂住耳朵,身体蜷缩在一起,但这样不仅没有缓解,那些声音更大了。
“滚开!都滚开!老子救不救,做不做,都tm是我的事,凭什么要你们给我做主!”
霍无恙猛的睁开眼,墨发从发根一点一点变白,这次不是银白色,是苍茫的白,眼里再没有情绪。
少年的面孔逐渐变得锋利,身形似乎长了一些,真正的变为了一个青年男人。
雌雄莫辨的容颜多了几分成熟与邪气。
男人站起身,低头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自己。
纯白的床单被血染红,少年的身体布满伤痕,他俯下身,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接下来,我来做。”
他的嗓音低沉,再没有之前的感觉,只剩下满满的冷意。
青年穿好衣服,抽了一根烟,打了一个电话,最后再看一眼床上的身体,笑了笑,随即推门离去。
张海楼靠在车边,时不时看向手表,表情冷漠,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紧张,手心一直冒汗。
青年慢悠悠走了下来,神色慵懒,他看向靠在车旁的人,抬了抬眉。
“好久不见,张海盐。”
张海楼在马六甲的时候被当地人叫张海盐,他勾起唇角。
心里默道:好久不见,小疯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