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谦坐了一个晚上,眼睛里带着红血丝,最后他站起身,换了一件衣服,打好领带,戴好帽子,走出了门。
一直来到a层,警卫拦住他“出示一下房间号。”
青年表情不耐,但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了那个铁牌,铁牌上的房间号是a08,正是昨天他杀死那个富家子弟身上的。
警卫看了一眼,立马低下头,靠在了两边。
陈怀谦顺利进入a层。
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直到他看到大厅尽头站着的一个男人,男人右眼戴着眼罩,身形高大,他的脚步微顿,目光停留在了那只熟悉的左眼上。
“你是宿淮的朋友?”
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有陈怀谦自己知道,舌尖的苦涩几乎压不住,虚握的拳头微微发抖,那是宿淮的眼睛。
黑瞎子将外套搭在肩上,视线集中在这个青年上,唇角带笑“朋友算不上。”
“我是他的……先生。”
幻境里拜过堂,明媒正娶,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陈怀谦脸色冷了下来“那些事情是你教他的?他身上的痕迹是你留下的?为什么要让他受伤?”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黑瞎子愣了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分钟,嘴角的笑意淡了许多“你倒是关心他。”
“你脸上的表情,神态,还有语气,都像一个人,不过你见不到他,他不在这个时间里。”
“我忽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你像他,还是他像你呢?”
前面的话,陈怀谦能听懂,后面这句却叫他做不了最准确的判断,只能确定一点,宿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着他想象不到的痛苦。
身后传来脚步声,在人群中似乎格外清晰。
那个照片上的青年正牵着宿淮的手,姿态亲密从身边掠过。
黑瞎子眼神一凝,在宿淮经过时,抓住他的手腕“伤好了吗?”
无邪不笑了“什么伤?”
“宿淮,他们是谁?”
四个男人,三台戏。
张海哥头皮发麻,拉着无邪就快速走到房间门口,在进去的前一秒,他回头看了一眼陈怀谦,无声道:“怀哥,晚上见。”
正巧,被黑瞎子看到了。
怀哥?叫哥?晚上见?
呵。
他和小白菜认识那么久,也没听过小白菜叫哥,还叫的那么顺口。
烦。
夜幕降临——
“后天我要参加晚会,那里可能有我要找的人,他一直躲在暗处,我杀了他那么多人,我不信就能坐得住。”
宿淮在陈怀谦面前没有顾虑,把自己的想法一句概括,他坐在对面,低头咬了一口小蛋糕,腮帮子鼓起,像只仓鼠。
陈怀谦身后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手上残留的奶油“你是要以自己为筹码,钓鱼。”
“嗯,反正我这么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怀哥,吃。”
张海哥切了一块递过去,这时客轮晃动了一下,那刀叉上的一块甜甜小蛋糕直接掉在了他的手上,青年眼里带着惋惜,正要收回去。